「嘩!太厲害了!」進賢讚嘆的說。
「唉!只可惜看得懂西洋文也沒甚麼幫助,理派這十幾年來,還是無法與水、靈兩派相提並論。」吳雙有點嘆息的說。
「理派?清需你說過理派,但理派到底是在講些甚麼?」進賢好奇的問說。
「這…這該怎麼說呢?」清需搔著頭,思考著該怎麼回答進賢這個疑問。
其實不單單是清需無法以簡單的語言回答進賢這個問題,恐怕當時在地宮裡的所有釋圖也很難回答,因為理派的看待玉陣的方式,與司靈堂釋圖長久以來主流的思考方式是截然不同,理派能成形,成為一個釋圖門派,完全是因為洪正一這號人物特殊的成長背景,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洪正一,以及柳江新開放立派的政策,今天就不會有理派的出現。
「唉呀!反正理派就是隻會搞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都沒甚麼用。」王霖茂說。
「甚麼沒甚麼用!」吳雙又不服氣反駁。
看著大夥兒又要吵起來,清需趕緊制止的說:「理派的獨特看法,正是咱們釋圖所需要的,你們看,他提出的『經緯度』,不就大大的讓咱們司靈堂露臉,還得到皇上褒獎,得到許多賞賜。」
大夥兒一聽,便靜了下來,因為這個『經緯度』的看法,的確使得地靈先機的預測更加精準無比,而且節省了很多通玉探索的時間與精力,這個貢獻沒有人可以否認,這也是理派得以成派最關鍵的理由。
「『經緯度』?甚麼是經緯度呀?」進賢又聽到一個新鮮的名詞,好奇的問說。
清需想了一想,還在想要怎麼回答時,吳雙立即不加思索的便拿出一張紙鋪在桌上,拿起筆便在紙上畫了橫直交岔的幾條線說:「這個咱懂,咱來說。」
大夥兒雖然都知道理派經緯度的事兒,但也只見其名,未聞其詳,所以都圍了過來想聽聽吳雙怎麼說。
「這一條一條交錯的線呀,就叫經緯度,橫的叫緯度,這直的叫經度,搭配畫在地圖上,便清楚的標示出地圖上的位址。」吳雙得意的說著。
大家夥兒都注意的看著桌上的圖紙,等著聽吳雙精闢的說明,但吳雙說完了這兩句,便沒再說了,大家還痴痴的看著圖紙,就著麼安靜了好一會兒,王霖茂沉不住氣便說:「然後呢?」
「然後甚麼?就是這樣呀,這就是『經緯度』呀!不是嗎?」吳雙解釋著說。
此話一出,大夥兒紛紛衝過來又捏又掐,有仇報仇,沒仇練身體。
「甚麼跟甚麼呀,咱還以為你有甚麼新鮮的講法,這個咱們早知道了。」
「這就是『經緯度』呀,唉呦!別捏了。」吳雙邊求饒邊東躲西閃的說。
『勤字班』的一夥人又是一陣嬉鬧,進賢也樂的在旁邊跟著起鬨,不過打鬧歸打鬧,有一種新奇的想法卻已經開始在進賢的心中醞釀,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理派』這個派別特別吸引進賢,其實,西洋這個名詞對進賢來說,可是非常陌生,以往從未有過接觸,但在這遺世獨立的世外桃源裡,洪正一卻即將為進賢開啟了這扇名為『西洋』的大門。
司靈堂長久以來,接續前朝地靈聖城,對於解析古圖文,向來以『水派』的思想為其主要的脈絡發展,而後發展出『靈派』,其實這兩派釋意古圖文相差不多,只是出發的觀點上,有著不同的看法。『水派』以萬物意象為立基,而『靈派』則以『人』為立基,也就是通玉本身的修為。
這兩派相互激盪四百多年,釋圖們早已習以為常,雖然這其間,事實存在有各種不同的想法,但也都歸類於這兩派,沒有特別分出,直到柳江新擔任首席通玉執事開始,便鼓勵釋圖們大膽提出新的見解,只要能提出確實可行的見解,並且經通玉實際執行『地靈先機』證實有效,便允許立門開派,所以那時各種釋圖門派紛紛出籠,而被破解可行的玉陣,由原本保持了兩百多年的十五處玉陣,加上本朝一百多年新增的兩處,不過共十七處。而柳江新擔任首席通玉開始不到六年即爆增解譯了十處新的玉陣,達到二十七處陣玉陣,這種破天荒的成就,使得大家對於柳江新的開通政策是感佩至極,爾後便以擔任首席通玉六年的『資淺』資歷,接掌聖心策執春秋之位。
中午各自在行館與靈宮食堂用完午膳後,大夥兒又聚集在一起,何光遠特別來了一趟,看看進賢學習的情形,進賢很開心的告訴何光遠關於藏書室及『理派』的事。
「理派呀。」何光遠微笑的說著。
「聊聊理派是無可厚非,畢竟他那些小玩意兒是挺吸引年輕人的,不過,清需呀。」
何光遠說到這兒,便轉向清需接著說:「你有空,也得帶著司靈使大人說說『水派』,畢竟水派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你們其他人也是一樣,還有兩年便要到『釋文廳』,分發派別,主要的這些門派立基理論要專心研讀,到時候才不會腦袋空空,不知如何選擇。水、靈兩派能存在這麼久,必定有它的道理。」
「是!咱們知道了。」大夥兒異口同聲說。
「好,好,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待會兒咱再讓姚知龍來一趟……」
何光遠話還沒講完,『姚知龍』三個字一出口,大夥兒便反射式的張大眼睛猛搖頭。
「去!你們這群小鬼…」何光遠看了大家的反應,馬上便明瞭代表甚麼意思,但看到連進賢也跟著一起作怪,倒是讓何光遠有點哭笑不得。
「好啦,咱知道了,過兩天司靈使大人便要去通玉那兒,你們可得用點心。」
說完便離開了書房,其實十來天能學到些甚麼,何光遠心裡自然有底,只要進賢能在這裡過得開心,認識些朋友,適應的過來才是最重要的,現在看見這群小夥子相處融洽,想到這裡,何光遠也就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