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媽那時候有奶,一口一口把你喂大,哪還有你這白眼狼在這蹦躂呢!”
她又指著夏紅耀:“還有你!夏紅耀,你是我媽生的嗎?
還有三位姐姐,你們是我媽生的嗎?你們都不是!
我媽辛苦把你們帶大,還把小軍帶到這麼大了,你們沒有半點感恩之心,這麼多年了,連媽都沒喊過一聲!
你們都是一群白眼狼!”
“誰是白眼狼!”夏翠翠跳腳,“你媽不過是個地主老財家掃地出門的妾!他配做我們媽嗎?能喊她一聲嬢嬢,她就該感恩戴德了!”
夏紅耀:“就是!她沒兒子,還得指望我給她養老送終呢!幫我帶小軍,不是應該的嗎?想讓我喊她媽?我媽在那邊墳地裡躺著呢!”
“誰說我媽沒兒子?”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清越卻冰冷,讓人不由渾身一凜。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夏禮泉父女幾個身上,沒人注意到,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男人。
一個秀逸俊美,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站在那裡,便讓人想起芝蘭玉樹、瓊臺宇閣。
一個高大精壯,英姿挺拔,沒什麼表情的神色裡,渾身莫名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感覺,令人望之膽寒。
“吳……吳副鄉長?”夏紅耀一驚,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一臉巴結的笑,問:“你怎麼來了?”
吳興民沒理他,徑直走到蔣芙蓉面前,雙膝跪下:“媽,對不起,兒子不孝!”
蔣芙蓉眼裡浮出眼淚,激動地把他拉起來:“興民,是媽對不住你!”
“不是,你們這是鬧哪出呢?”夏紅耀瞪大眼睛問,“吳副鄉長,你為什麼管她叫媽?”
“姓吳……”夏禮泉看著吳興民跟夏紅纓有幾分相像的臉,臉色變了又變。
蔣芙蓉挺直了脊背,跟眾人說明了緣由:“是這樣……
當初,政府是因為知道夏禮泉家的情況,又知道我有奶,所以撮合我跟夏禮泉結婚。
我當時的確無家可歸。
夏禮泉的孩子,就是夏翠翠,則的確需要奶,我們兩個人就結了婚。
我因為毒誓的緣故,謊稱是流了產所以有奶,實際上並不是,我是生了興民,還把他奶到快一歲才離開吳家的。”
夏紅耀喃喃地說:“這麼說,吳興民居然是……是……”
“沒錯,我是媽的親兒子,紅櫻的親哥哥。”吳興民說,“以後,我會給媽養老,不用勞動外人。”
“媽有兒子,還有女婿呢!”霍南勳也走了進來,看了夏家子女一圈,說:“你們不願意喊她媽,自然有人願意喊。”
他看向蔣芙蓉,說:“媽,我是霍南勳,您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梁芙蓉仰頭打量他,面露滿意之色。女婿這幾年在部隊,鍛鍊得更加硬挺帥氣了。
“這幾年在部隊任務重,一直沒能回來給您盡孝。”霍南勳說,“以後,我和紅櫻,一定好好孝敬您。
哥開了車來,您這就跟我和紅櫻走吧!
我們在茶園裡有一大座四合院,再去十個人也能住下。
您以後,跟我們一起過。”
夏紅纓和吳興民同時看了霍南勳一眼。
吳興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夏紅纓則眼前一亮,說:“好!媽!你跟我們走!夏家人太高貴,咱們高攀不起!我去抱燕燕,你去收拾兩件衣服,我們這就走!”
她拉著蔣芙蓉進了屋。
夏紅耀夫婦的臉都拉得老長。
霍南勳看向一直處於發呆狀態的夏禮泉,說:“爸,不好意思,副市長來考察修路的事情,我們兩個都跟著接待,來晚了。”
夏禮泉回過神來,驚疑地問:“什麼?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