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勳:“什麼治療?”
”吳!興!民!他堂叔提供了個訊息,說仁濟堂有治好過聾啞人的先例。”夏紅纓故意把“吳興民”三個字咬得極重,“所以,我也帶燕燕去了,得連治三天,明天我預約了下午去。”
霍南勳不說話,默默撿回筷子,繼續吃飯。
夏紅纓:“就算要離,也得把這一季的稻子收完。我和燕燕的口糧,得分出來。你沒意見吧?”
霍南勳貌似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還是沉默。
夏紅纓:“我會搬到茶園裡去住。但是那上頭還沒建糧倉,很多東西也不齊全,就算離了,你也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把上頭收拾好了再搬,行嗎?”
霍南勳總算開口說了句:“明天下午我沒空。”
夏紅纓:“你有什麼事?”
霍南勳回答:“打米廠德叔家老母親過大壽,明晚辦酒,下午我得去幫忙。”
夏紅纓:“你能幫什麼忙?你又不會做壽宴。”
霍南勳:“我不會做壽宴,還不會搬個桌子扯個電燈?”
夏紅纓冷著臉:“我們家跟德叔家不沾親不帶故的,人家三四個兒女七八個侄兒,需要你去搬桌子扯電燈?”
霍南勳:“我怎麼知道,人家請了,我就得去。”
夏紅纓深呼吸:“行!那就後天。正好剛剛廣播裡說,後天早上要做婦科檢查,明晚我和燕燕就不回來了。後天上午十點,鄉政府門口見。”
霍南勳臉色更冷了些:“不回來你們住哪兒?”
夏紅纓一肚子氣:“你管我住哪兒。”
她打算去找楊琴,她家就住街邊兒上,可以去她家借宿一晚。
霍南勳飯也不吃了,扔下筷子就走。
然後一晚上沒回來。
第二天早上,夏紅纓去田裡幹活,遇到一臉憔悴的王德華。
他跟夏紅纓好一頓抱怨:“嫂子,你是不是跟勳子吵架了呀?他非跑我家來跟我一塊兒擠。這麼熱的天,兩個大男人睡一個床上,簡直熱死我了。我一晚上沒怎麼睡著。”
夏紅纓:“……”
這時,霍南勳也黑著臉過來了,問王德華:“說什麼呢?”
王德華:“沒有沒有,我問燕燕呢!”
王德華衝燕燕揮了揮手。
燕燕也笑著衝他揮了揮手。
霍南勳已經收完了大田裡的稻子,最後一塊田,也就是河沿那個佔地一畝多,他們家的主產田,也已經收了一小半。
難怪家裡的糧食多了許多。
兩人一起幹活,大約隔了有二三十米遠,幹了一上午活,一句話沒說。
中午收工回去的時候,黃菜花看到了她,跑到她面前來問:“你花那麼多錢到城裡去,燕燕的耳朵治好了嗎?”
夏紅纓看了黃菜花一眼,估計是眼神裡有殺氣,黃菜花縮了縮脖子,又問:“你不是說回來就跟勳子去離婚嗎?什麼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