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橫了她一眼:“呵。你看我能不能。”
黃菜花頓時被死雞砸了一身血的恐懼支配,心裡發毛,直往霍南勳後頭躲:“你看她那眼神兒,跟刀子似的!她拿菜刀追著我跑的時候,額的娘欸,跟個煞星似的!
你再看人家清悠,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個有文化,懂事理,又溫柔善良的女人。
清悠絕對不會撒謊!她說看到夏紅纓放跑我的豬,你還不信?”
“大娘。”盧清悠說:“我沒看到紅纓嫂子放跑你的豬。我是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往豬圈那邊去,背影有點像紅纓嫂子。紅纓嫂子,那天我也是這麼說的,對吧?”
夏紅纓眼神冰冷:“是,你那天也是這麼說的。盧醫生,你近視了嗎?近視就戴個眼鏡,別沒看清楚就胡說,引起別人的家庭矛盾。”
盧清悠最擅長用似是而非的話達到自己的目的。
以前不管在她爸家裡,還是在同學中間,她總能屢屢得逞。
她真是討厭死夏紅纓這種直來直去的人。
盧清悠眼底閃過一絲惱色:“紅纓嫂子,我那天早上看到的那個背影,真的很像你。我沒撒謊,勳哥,你相信我嗎?”
霍南勳說:“紅纓那天早上沒起來。你看錯了。”
盧清悠:“那有不有可能,是她起來過,你睡著了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我也這麼說呢!”黃菜花說,“你看你爸,我哪天早上起來做飯他醒過?就知道起床吃現成的!”
霍南勳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習慣性沉默的霍老爺子,說:“我敢打賭,他十次有八次都知道。就是假裝沒醒,不想起床幫忙而已。”
霍老爺子抽菸的動作頓了頓,狠狠瞪了他一眼,提起煙桿進屋裡去了。
“勳哥,我覺得你有點武斷了。”盧清悠依然試圖說服他,“你又不是大叔,你怎麼知道他醒沒醒?反正我相信自己沒看錯。那個背影,真的很像紅纓嫂子。”
霍南勳語氣漸冷:“即便她真的去了那邊,你既然沒看到她放豬,跟我媽說什麼?”
盧清悠:“這不大娘在問是誰放了她的豬,我就是提供了一點線索。”
“我說過,別摻和我家的事。”霍南勳眼裡有種冰冷的懷疑,“你是故意的嗎?”
盧清悠有些慌了,神色帶著幾分傷心:“勳哥,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我生活在這霍家院子裡,也是這裡的一份子,我就不能說句實話了?”
她眼眶一紅:“你生氣我也要說,自我來了這裡,大娘對我特別好,我跟大娘合得來!我就願意幫她!你要是嫌我,我……我也沒法走了,我工作都調動過來了!”
她哽咽地轉過身去,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黃菜花一拳頭砸在霍南勳身上:“你看看你!把清悠都氣哭了!人家對咱們家掏心掏肺的,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她把霍南勳往盧清悠那裡拉:“快去哄哄!”
“行了媽。”霍南勳煩躁地掙開她,“我再跟你說一遍,那天紅纓早上沒起來過,你的豬不是她放的,別再鬧騰了。燕燕七點半上幼兒園,我去吃點飯就走了。”
“你走什麼走!”黃菜花死死拉住他,“燕燕一個女娃娃,上幼兒園有個屁用!你都把清悠惹哭了,你還要走?趕緊先去哄人!”
“大娘。”盧清悠囊著鼻子說,“我沒事的,你快讓勳哥吃飯吧,燕燕上學最重要。”
黃菜花一臉的心疼:“你真是懂事哦!不像夏紅纓,自私自利,心腸歹毒,成天挑唆我兒子來對付我!”
夏紅纓“呵”了一聲,轉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