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勳跟進去,沒說話,盛飯吃。
夏紅纓說:“我那天早上,真的沒起過床!我一直熟睡,連你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霍南勳回答:“我當然知道。”
他是個軍人,早就養成了極為警惕而敏銳的習慣,即便他們各睡一個床,夏紅纓起過夜,他也一定知道。
更何況,那天晚上……她是枕著他的胳膊,臉貼在他赤裸的胸口睡的。
因著他素了整整四年,一時有些沒控制住,要得狠了,她睡得非常沉,連他起床她都不知道。
“可你媽非聽信盧清悠的話,跟我說,以後天天把我們家豬放出來!我頭一天晚上找豬找得滿肚子火,還四處欠下人情。她還那樣說,我一時火大——”
“紅纓,你不用跟我解釋。”霍南勳打斷她說,“我即便沒親見,也能猜到。”
夏紅纓:“你怪我嗎?”
霍南勳沉默片刻,卻問:“你還是不願意搬去宿舍住,是嗎?”
夏紅纓:“我都已經承包了茶園!三年後,每年要給村裡交500塊的!怎麼可能去?”
霍南勳:“如果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呢?
茶園可以轉包出去,雞鴨豬可以賣了,地可以荒著或者給別人種,只要你的心在我和燕燕身上,這些都不是問題。
去宿舍住,我爸媽,大哥大嫂他們都鞭長莫及,不會再成天鬧個雞飛狗跳。”
夏紅纓看著他半晌,搖頭。
霍南勳突然笑了一下:“你就這麼愛茶園?這麼舍不下他?”
夏紅纓:“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我不願意閒著——”
“行了。不用再說,我得走了。”霍南勳只吃了半碗飯,丟下碗起身出去了,看著情緒很不好。
夏紅纓愣了一會,跟出去,見他正在換工作服。
緊繃的肌肉顯露出疏離,剛毅的輪廓透著一股冷冽。
還有,短短几天不見,似乎瘦了點,臉上的輪廓更加剛硬了,給人一種非常難以接近的感覺。
“你怎麼吃那麼點?”夏紅纓問他,“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平時起碼兩碗飯起步。
霍南勳好一會才回答,語氣淡淡的:“沒有。”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夏紅纓又問。
他昨晚就不對勁了。
霍南勳沒說話。
那就是預設了。
夏紅纓:“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