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夫子差點翻了白眼,搖頭說道:“你這說跟沒說有什麼不同,誰還不會自己走路了。”
方丈繼續喝自己的苦茶,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可不一定,這世上啊,多少人活的渾渾噩噩,看不清別人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聽了一肚子的玄乎話, 回去的路上榮華悄悄的跟謝十州說:“我覺得那個和尚神神道道道, 一點兒也不可信,不過鄧夫子好像辯輸了。”
謝十州笑了笑, 也說道:“所以咱們別再提了, 不然鄧夫子要生氣了。”
第二日謝九州又帶著大家夥去野外放紙鳶。
天高雲遠,天空藍湛湛的,鳥兒盤旋頭頂,蜂兒採蜜,蝴蝶自在嬉戲,野花一叢叢一簇簇,或白或紅或紫或黃,林子外頭的田野裡人影穿梭,牛在吃草,黃豔豔的油菜花彷彿潑了色一般,榮華只覺這真是一副好的彩油畫兒,竟不真切起來。
“真美啊!”榮華微仰著頭在草地上轉起了圈,臉上笑容嬌嗔,裙裾被風帶得飛揚起來。
來放紙鳶的人很多,旁邊不知誰家的人兒竟直接躺倒在了軟墊子般的碧綠草地上,咯咯笑著嬉鬧。
榮華笑道:“瞧瞧這些人,竟不似來放紙鳶的,反專門到這兒打滾來了,黏得一身都是草屑兒。”
“要啥子緊?待會兒摘掉便是。”那人似是聽到了榮華說的話,起身對榮華說道“我叫小翠,你們也是來放紙鳶的嗎?”。
“是的,我叫柳葉白,那邊三位是謝九州,謝十州,榮華,來吧一起玩吧。”一旁的柳葉白說道。
“好啊!”
見榮華轉得腳步有些虛浮,謝九州趕緊過去將她抱住讓她停將下來,要是轉暈了頭倒在地上傷了可不好。
榮華一手微扶著頭,望著天空下一對橫飛的泥燕臉上痴痴笑了起來:“你們瞧那對鳥兒,咋老是打旋飛哪!”
“是你自個轉得頭暈。所以才瞧著它們在空中打旋兒,快坐著歇一下吧。”小翠笑道,揚了揚手中的紙鳶,“我們放紙鳶玩吧,這會風力剛剛好,風小了紙鳶飛不高還容易掉,風大了線又容易被扯斷。”
榮華高興地應道:“好啊!”
大家都開始躍躍試欲,謝十州、小翠和柳葉白是玩過這紙鳶的,所以便教他們如何放飛:“咱們先兩人放一隻,待熟練了自己放也是行的。
一個人要拿好紙鳶。用手抓住骨架的中心條,將紙鳶在頭頂後側舉起,另一個人右手拿住線軸。左手牽線,並把線慢慢放出,線要拉緊。”
“謝十州,是不是這樣呀?”榮華和謝九州依著兩人教的法子做起準備工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開口請教。
“對,就是這樣,約鳶再斜一點就更好了。”謝十州將榮華高舉紙鳶的手勢調斜了點,然後讓她轉了個方向,逆風站著,又笑道:“好了。現在咱要開始準備放飛了,咱們拿風箏的人呢,逆著風向前跑。
當感覺到紙鳶有一股不斷向上拉的力道時就將手鬆開,紙鳶就飛上天空了。拿線的人要不斷地調整自己站的位置和線的長度,等紙鳶在天空中飛得平穩了就成了。”
說完,他便與柳葉白首先示範了一遍,小翠也嘻嘻哈哈地在旁邊湊興兒。竟自個就將紙鳶放飛上去了,引得大家一片歡呼叫好。
一隻粉藍色的蝶和一隻雄健的鷹在藍色的天幕下自在翺翔。榮華擔心兩只絞在一塊將線給扯斷了,忙協著謝九州將自個的蝶拉得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