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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怕我的老鷹吃了你的蝴蝶不成?”小翠笑說著拉扯著線又要去纏榮華的那隻蝴蝶,分明是惡作劇的。
謝九州見狀說道:“小翠,別過來,待會兒它們絞在一塊兒會把線給拉扯斷的。”
小翠仰頭看著天,扯了扯被風力不斷往上拉昇的線,嬌俏一笑:“豈是那樣輕易就斷了?”卻是止住勢沒再往那邊過去,見飛得著實穩了,便將線交給身後其中一個女娃兒,“這只給你放罷,你可以拉著它跑,可以站在這處不動,也可以把線系在那邊的樹權上,都不會掉下來的。”
女娃擱下自己手上那隻,歡喜地接過線軸,在小翠的解說下將線軸一收一放,天幕下的黑鷹便忽低忽高地飛,她又拉著線軸向前跑了一段,黑鷹便也跟著在天上向前疾騁,她抑不住臉上的笑容轉過頭來看著小翠道:“可真有意思!”
不知不覺眾人便玩到了黃昏,和小翠告別後四人也轉身回府了。
第二日,謝九州獨自邀請了榮華去山上賞花。
謝九州一大早就來接榮華去賞桃花。萬泉河附近,那裡有一大片桃花林,京城人家不願意走太遠的多去那邊賞花。看累了,可以去萬泉河邊上的落霞閣歇息。
而且夏日的時候,可以過來看芙蓉綻放,秋日的時候,可以問稻花飄香。故此,落霞閣一向是人流如織,需要早早訂位子才行。
謝九州一早就想帶著榮華出去,因為家裡雖然下人眾多,但能陪她玩耍的也不多,很是寂寞。雖然玩得好的丫鬟有幾個但以她們的身份又不能帶著她出門,所以榮華自來了謝府後就沒怎麼出去過。謝九州就趁著這幾天沒那麼多的公務想帶她出去散散心。
不榮華今日玩心大起,便想著女扮男裝,令謝九州意想不到的是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榮華就扮成了一個小子,謝九州頗感詫異細細一看竟是自己的衣服,沒想到榮華穿上男裝竟別有一番韻味。
榮華對自己的裝束也很是滿意,又很高興謝九州今天能陪她出去玩,見換上男裝後的榮華猶如畫裡的神仙坐下的童子一般,唇紅齒白,玉兒不由打趣道:“小姐要真託生成了個小子,就這副模樣,日後也得擲果盈車。”
幸好榮華年紀還小,這樣扮起來,別人只會覺得這個小童模樣好些,並不會懷疑是個姑娘,要是等榮華穿了耳洞再大一些就不像了。
春風還有些微涼,謝夫人翻出了一件滾著兔毛的披風給榮華披上,榮華脖子裡圍了一圈兔毛,襯著瑩瑩如玉的笑臉,跟個小兔子似得。
謝夫人將榮華扶上了馬車囑咐道:“一路上注意安全,你要聽九州的話,不許亂走,知道麼?”榮華用力的點點頭,謝夫人這才安心的拍了拍她的頭。
謝九州坐到了榮華身邊,剛一駛出衚衕,他就從荷包裡翻出一顆糖出來,塞到了榮華的嘴裡面,榮華笑彎了眼。
謝九州自己也吃了一顆,問向榮華道:“甜嘛?”
榮華點點頭道:“甜,還有梅花香味。”
“嘻嘻,舌頭真靈。裡面可不就是添了浸泡過梅花的水。”謝九州贊道,伸手戳了戳榮華的梨渦。
榮華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眨了眨眼睛,玉兒卻反應過來,紅著臉看了看兩人便把頭別過去了,不去看他們倆。
外面的嘈雜聲大了起來了,榮華忍不住湊到了紗窗那邊往外看,馬車外各色打扮的人絡繹不絕,還有各種小攤販高聲吆喝,榮華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便捨不得移開眼睛了。
謝九州也湊過去,給榮華解說著道:“那是春風樓,他家的烤乳豬最好吃了。”又走了沒多遠,是五間大的鋪子,謝九州說道:“這是錦繡坊,你常穿的衣服就是他們家的。”
……
越臨近落霞閣,人流就越多了,馬車也漸漸慢下來,到最後幾乎就都走不動了,謝九州只得領著榮華下來步行。
謝九州牽著榮華的手走在中間,榮華另一邊是玉兒,周圍是護衛。榮華的手又軟又滑,謝九州直接的握著她的手如同握著剛出鍋的糯米團子一般,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榮華被謝九州牽著後,就放心大膽的四處瞧著。路兩邊已經擺滿了各色的攤位,有賣小吃的、有賣各色編織小東西的,更多是賣桃花編織的花環、發釵、或是手串,姑娘家少不得要買一些戴在身上。
謝九州只覺得榮華的步伐慢下來了,回首一看,榮華正盯著人家姑娘家在發髻間帶桃花,謝九州啞然失笑扯了扯榮華的手,榮華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才發現她現在辦成小子,根本沒辦法戴那些東西。
謝九州輕笑道:“回頭,我讓人送些到你的院裡。”榮華這才開心起來,不過剛走沒多遠,又瞧上了剛出鍋的熱騰騰的桃花糕。謝九州可不敢給榮華吃這些東西,只好哄道:“落霞閣也有這些東西的,比這裡要好吃許多的。”
謝九州拉起她的手道:“走吧,咱們現在就去吧。”
謝九州領著榮華直接上了三樓,三樓是雅間,能上去的人非富即貴。謝九州只給小二揚了揚一個牌子,小二就畢恭畢敬的領著他們一行人去了三樓的雅間。
落霞閣依靠著萬泉河最寬的河面修建而成,一面雅間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對岸開得旺盛的桃花林,雅間的另一邊對著的僅僅是桃花林還有謝九州他們走來的那條街,風景並不如臨著水面那一面的。
謝九州選的自然是靠著水面的那一面的雅間,榮華個頭不高,這三樓的窗戶又做得高一些,以防客人失足掉落,因此榮華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又是著急又是失望。
謝九州笑起來讓人搬了把椅子過來,讓榮華踩上去,玉兒在一邊攬著榮華,防止她掉下去,榮華半探出身子,看河裡的人劃船,很是津津有味。
忽然進來一個樣貌極其普通的人過來給謝九州行禮道:“我家主子知道將軍來了,特意請將軍過去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