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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該試探的都試探了,不該問的也都憋在肚子裡。段修竹心想,如果不是鄒百裡太會演,那在他看來對方確實比較值得信任。
他這麼些年在朝中和多少人打過交道,自認為看人的眼力還是不錯的。一個人最容易暴露真實想法的地方在哪裡?眼睛。
段修竹自小生活在高門侯府,而後又入朝為官,前前後後不知看過多少雙眼睛,又有多少眼睛是渾濁不堪的。哪些人或為名,或為利,或為財,他們有的性格本就狠辣,有的精於算計,有的善於偽裝,但不管怎麼偽裝,眼睛總能洩露主人完美皮相下真實的樣貌。
忠誠堅定的眼睛不是沒有,只是很少罷了。今天段修竹看到鄒百裡,卻意外撞見了那樣一雙沉靜堅定的雙眼,所以他覺得鄒百裡此人值得相信。
“打擾鄒大夫了。”段芝蘭略一點頭,率先離開小院。
出了太醫院,段修竹和杜若得離宮回府。
“兄長,天黑路滑,小心點。”段芝蘭立在油紙傘下,輕聲囑咐道。
宮燈暖色的光芒照著她如玉的臉龐,使得寒冷的夜晚有了些許暖意,叫段修竹心裡非常熨帖,又不捨。
段修竹注視著她,如同不捨離開黑夜裡唯一的光芒。兩人隔了一丈的距離面對著面,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日子過得太快了,人生風雲際變,再有權力的人在命運面前也只是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隨波追流,無所適從。
“咳咳!”杜若在一旁等候,見段修竹遲遲不走,不由出聲提醒:“段兄,再晚宮門就要落鑰了!”
段修竹猛然回神,眼神變得複雜起來,然後狼狽地移開視線:“我先走了,你……珍重。”最後兩個字吐出來時,聲音幾不可聞。
有時候,段修竹是真的很想帶妹妹遠離皇宮與一切是非,可他骨子裡顧慮重重,做不到那麼瀟灑、那麼不顧一切。
所以他認命了,過了今晚,他只當她是妹妹;若她為李成浩殞命,他也該考慮成家,為段國公府延續香火了吧……
這一聲珍重,不為今晚,而為今生。
說完,段修竹執著傘毫不猶豫地轉身,與杜若肩並肩大步離去,直到背影消失在段芝蘭視線中,他仍沒有回頭看一眼。
不知為何,段芝蘭心髒一緊,彷彿心裡塌陷了一塊,再也補不回來了。
“娘娘,走吧。”風吹得雨水斜斜打在身上,怪冷的。翠染怕主子會染上風寒,不由催促道。
段芝蘭咬了咬唇,重重吐出一口鬱氣:“走吧!”
另一頭,段修竹與杜若各自撐著傘,由前面的小太監帶路。
“安插入手到大夫身邊,就是你來這趟的目的?”段修竹偏頭定定地看著旁邊的男子,有時候想不通這人到底是圖什麼。
杜若呵呵一笑,大方任他審視,半點不心虛緊張:“我的目的,不是早與你說過。”
他要帶段芝蘭回江南,就是這麼簡單。
段修竹擰起眉,這個人,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
轉眼幾日過去,幾位閣老仍被軟禁在宮中,幸虧有段修竹在前朝頂著,段芝蘭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鄒百裡那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藥物的研製,單子上珍奇的草藥一株株透過快馬加鞭送入皇宮,眼看著事態正朝好的方向轉變,太後忽然在回信裡要回宮來。
太後要回宮?段芝蘭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太後是誰啊,那是宮裡的人精!人家當了後宮多少年的女主人,段芝蘭哪裡會是她的對手,不到兩日辛苦的佈置就會被摸個徹底。
可是信中太後也未說明要回宮的原因,實在叫人措手不及。
段芝蘭手指敲著桌子,思來想去,極有可能是朝中一些聲音傳到了太後耳中,這才讓她不得不放下祈福一事。
太後打定主意要回宮,段芝蘭沒有理由攔著,也攔不得。只好等她回來再好好解釋,希望太後能夠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
這廂太後回宮的事還懸在頭頂,前朝又聲勢浩大地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