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兄妹在朝中沒有根基,受多少人眼紅排擠,唯一護著她的李成浩又口不能言,自然什麼都往她頭上潑髒水,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索性她也不想把自己洗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妖妃便妖妃吧,只要屆時李成浩醒過來,她化作一抔黃土還在意什麼名聲呢?
所以為今之計,不拘怎麼敗壞名聲怎麼樹立仇敵怎麼引起猜忌,只求穩妥。
好在禦前侍衛絕對忠心,而且在李成浩昏迷之後二話不說聽命於她,否則真不知該怎麼辦了。光是禦前侍衛的效命還不夠,段芝蘭現在急切地想要將皇宮牢牢拽緊到手心裡,接著她召來禦林軍首領。
禦前侍衛近身守衛皇上安全,而禦林軍守衛整座皇宮,兩廂對比絕對是人數為多的禦林軍一方勝。段芝蘭就是擔心禦林軍關鍵時刻反骨,害自己功虧一簣。
據她所知,李成浩繼位後並沒有換掉禦林軍的首領,只是安插了幾個親衛進去做副將。她心裡也打鼓,禦林軍首領侍奉兩代皇帝,必然心高氣盛,不見得會聽從自己的命令。
不多時,禦林軍首領攜兩位副將前來覲見。三人面色平靜,心裡卻忐忑,蓋印皇帝事務繁忙,若不是公事有了差池一般是不會召見他們的。
只是等進了養心殿才發現,坐在桌案後的人並不是皇上,而且現在鬧得滿朝沸沸揚揚的段貴妃。
“叩見貴妃娘娘!”三人俱單膝跪下行武將禮,同時不準痕跡地互相對眼色:那可是皇上一人該坐的位置,娘娘這是……僭越了吧?
只是他們如何敢直接指出?天下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最寵愛段貴妃?得罪了段貴妃就等於得罪皇上,莫說前途盡毀,便是家破人亡也有可能。心裡這般想著,到底有人是不忿的。
“起身吧。”段芝蘭淡然應著,半點不慌張心虛,“今兒叫你們來是有要事吩咐。”
“娘娘請講。”首領垂首聆聽。
段芝蘭道:“從今兒起,禦林軍加派人手駐守宮門,進出的人一定要嚴加盤問;發現行跡有異之人,立即向本宮稟告。若發生半點差池,必將唯你是問!”
“是!”三人齊聲應道。
段芝蘭看向右邊的親衛,又道:“嚴副將另外帶一支小隊,隨時待命,聽候本宮差遣。”
“是。”姓嚴的副將跟隨李成浩過五關斬六將,自然清楚如今的段貴妃、從前的太子妃多受皇上看重,萬沒有不聽從的道理。
首領卻不這麼想,在他眼裡,段芝蘭此舉儼然是逾矩了。他一拱手:“稟貴妃娘娘,古往今來禦林軍只聽皇上調派,若沒有皇上的手諭,臣等萬萬不敢擅離職守。”
加強宮門巡防駐守還說得過去,可是私自動用禦林軍就是對皇帝大大的冒犯了。
“皇上親自賜本宮鳳印,如今太後又前往國恩寺祈福,後宮全權交付本宮掌管。怎麼,本宮的懿旨也差遣不動你們了?”段芝蘭柳眉一挑,擱在椅子上的手輕輕抬起,她漫不經心地轉動這尖尖的指套,“劉大人,莫非你想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