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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段芝蘭總是睡不好,夜裡時常被噩夢驚醒,醒來後一身的冷汗,卻又發現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自從那日段芝蘭偷聽到了皇上和太子李成浩之間的談話後,心中便就一直耿耿於懷,盡管她一直壓抑著不想過問此事,可是總是盤桓在腦海中,一日又一日的折磨著自己的內心。
關於自己的身世,段芝蘭活了那麼多年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至少自己從開始記事起,便就一直生活在段國公府。她還有特別疼愛自己的父親和娘親,特別寵愛自己的兄長段修竹,只是好景不長,段芝蘭十歲的時候,父母親便就雙雙去世了,好在那時的段修竹已經長成大人模樣,便就子承父爵,由他掌管段國公府。
段芝蘭很納悶,因為直到父親和母親去世的時候,都沒有說出什麼有關自己身世的事情。但是既然這話是從皇上口中說出來的,便就一定不會是空xue來風,難道是皇上故意想讓自己離開李成浩而 編織出來的謊言?
段芝蘭搖搖頭,很快便就否決了這個想法,自己向來都與皇上皇後之間相處的很好,而且並沒有什麼可以挑剔毛病的地方,所以皇上沒有理由這麼做。況且,皇上也絕對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段芝蘭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她突然想到幾個月前下江南時,在江南遇到了杜氏兄妹,那杜若看著她說話時的神情便就怪怪的,只是那時的段芝蘭實在是沒有多想,然而現在看來,一切都似乎早有預兆。
段芝蘭就是一個坐不住的人,一旦心中有一個謎團,不整個水落石出她是不會罷手的,短板之藍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先去問一問兄長段修竹來得好。隔天,段芝蘭便就換了一套衣服,隨著宮女混出宮,徑直前往段國公府。這一會兒,段修竹應該還是在早朝吧,段芝蘭心想,自從入冬以來,皇上的身體便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到最後,早朝都已經無法上了,便就只好委託皇太子來代早朝,眾位大臣心中對於此也都心知肚明,誰才是未來他們真正的主子,自然也都不敢怠慢,至於段修竹現在在朝中的地位,那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段芝蘭同翠染一同回到段國公府,段國公府的侍女們看見了大小姐,都十分驚訝和欣喜,她們大概也都知道訊息了,這皇太子殿下李成浩若是一旦登上皇位,那麼段芝蘭便就必定是大梁的新一任皇後,母儀天下,到那時,可真是給段國公府爭光啊。
段芝蘭微笑著向他們打了打招呼,又吩咐道:“若是兄長上早朝回來了,一定要去屋裡通知我一聲。”段芝蘭和翠染沿著花園一路走著,好久沒有回來看看,這次卻回來得如此倉促,什麼都沒有準備,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回府的,二人四處觀望著,看得出來花園式精心修剪過了的,只是段修竹現在官居高位,日理萬機,竟然還有閑情逸緻來管這府中的事情,著實是有些分身乏術。
“嘖嘖嘖......”段芝蘭感嘆道:“這段國公府,還缺一位女主人。”段芝蘭走到池邊,天氣微涼,這才下了雪,倒也沒有很冷,點點紅梅在枝頭綻放,翠染在一旁聽到此話,不由得笑道:“娘娘,段國公府如此好的景緻,娘娘當真願意將它拱手讓給別的姑娘?”
不過仔細想想,自己在這段國公府生活了十多年,早已有了非同一般的深厚感情,哪怕現在居住在更為華麗的太子東宮,在段芝蘭心裡卻也仍是比不上這兒的。如果兄長段修竹當真娶了一位女子到段國公府來,那麼變就是這兒堂堂正正的女主人,段芝蘭便也再不能如此不講究禮數的偷偷跑回府了。
段芝蘭折下一枝梅,指尖撚著花枝把玩著,心裡縱然有小心思,不情願,但卻也的確是為大哥的終身大事著急,若不是父親和娘親去世得早,只怕現在也該在到處替兄長段修竹張羅著婚事了,像和他同齡的公子哥兒,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了?段芝蘭嘆了一口氣,說道:“縱然我願不願意又如何?哥哥也老大不小了,遲早是要娶個姐姐進來的。”
翠染不動聲色的替段芝蘭攏了攏衣衫,心中卻有些複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覺得不妥,只好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憋回去。其實除了段芝蘭自己看不出來以外,離他們比較近的明眼兒人都看得出來段修竹對於段芝蘭的感情,早就已經超脫了簡單的兄妹之情,然而不可否認的是,段修竹和段芝蘭卻又是如假包換的兄妹,這才使得謠言沒有流傳下來。翠染甚至覺得,自家公子這個年紀了卻還沒個妻妾,有很大原因是因為這個段芝蘭吧?
段芝蘭正望著湖面發呆,不多時,段修竹便就已經早朝回來了。迎面恰好撞見了段芝蘭,段修竹笑著走回去說道:“芝蘭?方才聽下人們說你回來了,怎麼不去屋裡坐著?小心著涼。”
段芝蘭這才反應過來,她於是就和段修竹一起並肩走著,說道:“我站在這兒看風景,一時竟忘了時辰。”
翠染在一旁偷偷笑著,這又更加印證了她方才的想法,公子段修竹的確比任何人都分外緊張段芝蘭,也只有在對待段芝蘭時,他才會放下架子,噓寒問暖。
一進到屋子裡,段修竹便就將朝服換了下來,又命人去溫了一壺熱茶,段修竹對於段芝蘭的突然回府感到很是詫異,自從上次李成濟的風波過去了之後,他便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段芝蘭,而這一次,很顯然,自己的妹妹段芝蘭又是偷偷溜出來的。於是問道:“今兒怎麼有空溜回來?以後再這樣,小心被人發現了。”
段芝蘭背對著段修竹吐了吐舌頭,自己之所以這樣做,還不是因為方便嘛,而段芝蘭又是個怕麻煩的人,太子妃要出一趟宮,還得向皇上請示,向皇後請示,還得擇個良辰吉日,有這閑工夫,都夠自己出去一趟回來了。只是段芝蘭發現,自己進宮做了這麼久的太子妃,依然沒有習慣這皇宮裡的繁文縟節,倒還不如做個千金大小姐來得痛快。
段芝蘭把玩著手指,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來向兄長詢問此事,她躊躇了良久,對段修竹說道:“兄長,我......”話到嘴邊,段芝蘭卻又退縮了,想了想,心下一橫,轉而問道:“皇上說,要給太子殿下納個側妃。”
段修竹放衣服的手頓了頓,隨即又明白了段芝蘭今天突然造訪段國公府,還切還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究竟是為什麼了,原來是皇上想要給李成浩納側妃。這件事情在旁人看來或許再正常不過了,畢竟李成浩是太子,是將來的皇上,若說到現在位置都還只有一位太子正妃,那倒也太說不過去了,段修竹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看的比較淡的。
從前段芝蘭在說要嫁給李成浩時,段修竹便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他深知皇室中人對於感情的冷漠與無情,哪怕是他最為信任的李成浩,也難免於此,所以盡管是他最為疼愛的妹妹段芝蘭在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卻也是無話可說的。自己總不能殺到皇宮,跟李成浩說你要是敢納妾當初就不要娶段芝蘭這樣的話吧,這不是段修竹該說的話。
盡管他無比心疼段芝蘭,可是也明白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便就要知道其中的辛苦,而且,段芝蘭竟然已經會為了李成浩吃醋呢,想到這兒,段修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從小到大,他還真沒見過段芝蘭吃過醋的。
“兄長,你知道為什麼嗎?”段芝蘭眼睜睜的看著段修竹的背影,段修竹一直不說話,段芝蘭早就已經屏退了所有的侍女,包括翠染。段芝蘭轉身將侍女遞進來的茶水接過來,放在桌子上,又關上門,接著段芝蘭的話問道:“嗯?為什麼?”
一邊說著,還一邊替段芝蘭斟上了一杯清茶,尚且還冒著熱氣,散發出一陣陣淡淡的清香。段芝蘭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要她親口從嘴裡說出來實在是太難為情了,段芝蘭突然有點兒不想知道答案了,又或者說,不敢知道答案了。
因為相信皇上不是無事生非的人,不是一個空口無憑的人,所以段芝蘭實際上在心裡已經默默接受了皇上所說的話是事實,來找段修竹也只不過是一個求證的過程罷了,然而,段芝蘭心裡也清楚,若是這些話一旦問出來,一旦把這層紙戳穿,或許一切回憶都將被打破,永遠都會回不到從前。如果這樣,那麼自己還需要問出來嗎?還需要一定要把這一切都弄個清楚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