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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緊急,李成濟離開後,根本沒工夫再管住段芝蘭。段芝蘭跟到門後面,偷偷的用指甲劃破一道窗戶紙,從縫裡望著李成濟離開的方向,又觀察了一陣這船上的構造和人手分配。一切都心下了然了,她方才無意之間瞥見外面的河面上燈火通明,明亮的太不自然,李成濟他們既然是要套阿婆,定然不可能做出如此大的動作。
而李成濟這個人呢,素來又胸有成竹,信心十足,既然已經安然上了船上,那麼掉以輕心便是很有可能是事情。看來,李成濟當真是沒有發現,原來李成浩和段修竹早就已經派人追上來了。段芝蘭鬆了一口氣似的,背靠在門上,現在,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等待救援便是了。
這邊,李成濟心裡非常亂,亂成一團。且不說上一秒他還如何把握十足的在段芝蘭面前反駁她,吹噓誇耀,這下一秒邊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啪啪啪打臉啊。不過李成濟現在還真沒這功夫去再多想這件事情,當務之急,還是得首先確保自己的安全才行。
他提著劍急沖沖地來到船隻的甲板上,呵斥他身旁的那侍衛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是在水上,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人家靠近,攻過來,都沒有察覺嗎?”那侍衛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李成濟的步伐,他氣喘籲籲的說道:“二殿下恕罪啊,我們事先發現了他們,還派人去問了,他們直說是您讓他們來的,所以我們卻都一度以為那是您的援軍到了,兄弟們都還高興著呢。哪知轉眼間,他們靠近了我們的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才僵持在那兒,說讓您快些出去,速速投降。”那士兵喘了一口氣,又繼續說著。李成濟聞言停下腳步,啐了聲:“一群蠢貨。”那士兵頭便埋得更低了,若是早些發現了那些太子黨羽的軍隊,即便是硬碰硬的在水上廝殺,也不至於出現現在這種讓人進退兩難,猶如甕中之鼈的情況。說到底,這件事情,完全是他們這些守衛的失職。
“那邊什麼情況?太子來了嗎?”李成濟問那士兵道,他倒是還想抖個機靈逃出生天,只是心中卻實在是對自己的這個兄長李成浩心懷餘悸,李成濟這一次才算是真真切切的領略到李成濟的招數的可怕,而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對一切都無比淡漠,無欲無求,所以堅不可摧。
那侍衛有些惶恐的低下頭,磕磕絆絆的說道:“也......也來了。”而在他們心中,也知道這大晚上的,太子好端端的不回宮裡睡覺,冒著生命危險,親自跑到這兒來意味著什麼。來給士兵們打氣兒是一回事,他的親臨,更是說明瞭要把二殿下李成濟給逼到絕路啊,是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他的手下們這場仗只許勝,不許敗。哦,對了,可能還有一部分原因,因為太子妃娘娘現在也在這船上待著呢。
說起這太子妃娘娘,這些士兵們心中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一些怨念的。自家主子二殿下李成濟對她用情至深,對她有多好,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不正就是因為這太子妃娘娘,他們這一行人才落得這個地步嗎,而現在呢,逃跑的時候又要帶著這樣一個拖油瓶,說實在的,他們本來都還指著跟著二皇子好好幹封官加爵呢,現在呢,能夠保命就不錯了。要說這位太子妃娘娘,漂亮歸漂亮,但一碼事又是一碼事,這樣的女人,說白了就是紅顏禍水。這二殿下李成濟啊,一生就算是栽在這個女人身上了。也不免讓人感到扼腕嘆惜。
李成濟冷笑一聲,自己的這個兄長,李成浩,整天在父皇面前裝羸弱,關鍵時刻倒還真是有些魄力,居然還親自來了,不過,很大一部分原因應該還是因為段芝蘭吧。
李成濟朝那邊的甲板上望了一眼,熙熙攘攘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他心中也知道此劫估計是已經在劫難逃,只能來個硬碰硬了。李成濟沉吟片刻,隨即吩咐道:“去,集齊所有兵力,埋伏起來,聽我命令。記住,一定要秘密行事。”
“是!”那士兵作了一個揖,便下去了。李成濟深知他此刻決然不能出現在李成浩眼前,否則僅憑他的力量絕對不是李成浩的對手,忽然,李成濟就像想到什麼似的,快步飛奔到段芝蘭的屋子裡,推開門一看,屋子裡果然已經空無一人。
李成濟懊惱的一拳頭捶在木門上,低低咒罵了一聲,當真是自己疏忽了,像段芝蘭這樣的人,不會趁機溜走才怪。可是他現在擔心的,卻是段芝蘭身子還抱恙,若是這樣擅自出了這個門,一不小心有個三長兩短那該如何是好?
段芝蘭只是披了一件披風,沿著狹長的過道小心翼翼的邊觀望邊往前走,他心裡還覺得有些奇怪,剛剛透過窗戶紙,她都還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巡衛走過,她賭著那些侍衛應該大多數都不認識她,這才大著膽子走了出來,而現在,這過道上竟然空無一人,倒是為她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走廊上安靜的有些可怕,掛在牆上的燭臺忽亮忽暗的閃著明滅不定的暖黃色燭光。
段芝蘭總算是走出去了,她推開走廊的門撲面而來的便就是一陣鹹鹹的夾雜著濕潤的海風的味道。而且這個時候的外面,月亮高高的掛起,船上也是燈火通明,明亮如白晝。段芝蘭緊了緊披風,抬眼四處環顧著這兒的地理位置,前後茫茫,都是水,看來船隻早就已經駛入了海域了。她皺著眉頭,這船還是挺大的,足足有三層高,而且她猛然發現,這兒也一個人都沒有,盡管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不爭氣的事實,她,在船上迷路了。
段芝蘭抬腳踏上甲板,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又悶聲的響聲,段芝蘭繞過一條房間的房間頭,想要從這兒繞道前方去,她心中很明白,必須要在李成濟找到自己之前,找到李成浩。段芝蘭往前一踏步,卻猛感覺到像是踩什麼東西似的,太膈應腳了。段芝蘭驚叫一聲,赫然轉身,果然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屍體,血流一地。段芝蘭驚訝的捂著嘴巴後退幾步,也就是說,自己剛剛踩到死人身上了?
段芝蘭背靠欄杆,無比驚悚的望著眼前這一幕,難道這兒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廝殺嗎?她屏住呼吸,走上前去,蹲下來檢查死者的衣著打扮和傷口,看起來,像是李成濟這邊的人,而且現場一片狼藉,傷口參差不齊,應該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爭鬥的結果。段芝蘭緊緊鎖著眉頭,按照道理來說,依著李成浩的性子應該不會一上來就大開殺戒,他應該是來勸降的,畢竟帶著俘虜回京總比帶著一船死人回京要有用處得多。而且,既然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授意,那麼他就更不可能將李成濟趕盡殺絕了。
難不成,這船上除了李成濟和李成浩的人之外,還有一個第三方勢力?段芝蘭扶著牆,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前進,此地不宜久留,這兒太危險了。行至一半,突然段芝蘭感覺到像是有什麼東西扯住了她的腳似的,段芝蘭猛然一回頭,果真看到一個看起來已經咽氣了的將死之人抓住了她的腳踝,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說什麼。
段芝蘭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正要俯下身去聽他在說什麼,卻見那人手一鬆,咽氣了。段芝蘭心中感到有些不舒服,並不是因為眼前這血肉模糊的場面,而是她一次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盡管他們都是李成濟的人,和自己處在絕對的對立面,可是他們和段芝蘭她自己,卻並沒有多大的深仇大恨,非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說到底,不過是站錯了隊罷了。這些士兵們,朝中的大臣們,包括她,段芝蘭,哪個又過的容易呢,都還不是權利的爭鬥的犧牲品,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有人付出了生命,金錢,有人為人利用,喪失了曾經心中的夢想,有人甘願拋下自己的人格,去做敵人的走狗。在最終的利益面前,在最強大的權力面前,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無足輕重。
段芝蘭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滾,她跑過去,伏在欄杆上想要咳嗽了一陣,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她回頭看了眼這一群屍體,內心五味雜陳,明明每個人昨天,前天,都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誰都想不到,死神會來的這麼快,生命終結的如此了你給人意想不到,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