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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了許久的空氣突然被打破,眾人都齊刷刷得向著那聲音的源頭望去,段芝蘭也歪著頭望向沈淑容,她還想玩什麼么蛾子?
只見沈淑容伏在地上行了一個禮,又揚起小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道:“小女子和二殿下是兩情相悅的,還望陛下成全。”
賢妃聽到這話感到極為震驚,她“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厲聲對沈淑容道:“不行!”
沈淑容亦是吃驚的回望著賢妃娘娘,她一直都潛意識裡將段芝蘭當成她最大的絆腳石和敵人,卻沒想到這個賢妃也會趁這個時候橫插一腳。
段芝蘭也覺得這時候的賢妃的行為的確是有些可笑,皇上等了那麼久都不作出決斷,不就是在等沈淑容表態麼,現在人家終於給了一個臺階下了,賢妃又出來阻斷,果然是婦人之仁啊。
哪怕只是做李成濟的一個側妃,也是解決這個事情兩全其美的辦法,而這也達到了沈淑容本來的目的。
皇上也微微有些不悅的望向賢妃,語氣卻還是循循善誘的說道:“賢妃呀,這種事情主要還是要看看這些小輩們的看法。”語氣雖很平靜,皇上卻也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賢妃,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
現如今此事的道理本來就不是站在李成濟這邊的,這賢妃卻還跑出來搗亂,若是就這樣傳出去,他們皇室的名聲可怎麼辦,唯有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沈淑容的身世背景,給她一個側妃當當,倒也無傷大雅。
皇上又轉而問李成濟,道:“你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若是當真兩情相悅,告訴朕便是,可不能將人家女孩子耽誤了。”
沈淑容聞言一臉嬌羞的盯著李成濟,她在等他的回答。只要他肯點頭,這事可以就此劃上一個句號,而她自己,也如願以償的嫁給李成濟。
李成濟捏緊了拳頭,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段芝蘭,段芝蘭感受到他的目光,不慌不忙的別過臉去,自顧自的端起一盞茶來。
呵,她這個時候都還在躲著自己麼,李成濟心想。他感到非常憤怒,每當看到李成浩和段芝蘭兩個人成雙成對的出入時,他心中就越是恨,恨她毀約,恨她拋棄了自己。
李成濟心底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先毀約,那麼我自然也不必再客氣了。轉而又恭敬的對皇上說道:“父皇教訓的是。兒臣與沈小姐,的確是兩情相悅的。”李成濟低著頭,奇怪的是,預想之中陣陣報複的快感卻並沒有襲來,反而是現在的他,心如死灰。
李成濟此言一出,場上的所有人神情卻都不一樣。皇後依然是慵懶的輕靠在鳳座上,一言不發,賢妃似乎急紅了眼,卻礙於皇上的面子,也不敢再說些什麼。李成浩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李成濟今日方才明白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在聽到李成濟回答的那一剎那,段芝蘭卻突然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心中明明知道按照事態的發展的確應該如此,但在親耳聽到李成濟的回答時,卻還是深切的感覺到“宿命”二字。
段芝蘭此刻心情很複雜,李成濟和沈淑容究竟如何她已經不再感興趣了,只是這一幕幕與上一世實在是太過於相像,不管是在怎麼因緣巧合,陰差陽錯,沈淑容都如願嫁給了李成濟。這不禁讓段芝蘭感到些許懷疑,自己真的能夠做到逆天而行,強行扭曲歷史嗎?
皇上甚是欣慰的點點頭,心中甚至感到一絲安慰,好在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懂得察言觀色,分析局勢,於是便下令道:“既然如此,便封沈淑容為側妃,那你們二人便擇吉日完婚吧。”
沈淑容極為欣喜的謝道:“淑容謝皇上恩典!”說罷,還極為挑釁的望著段芝蘭所在的方向勾起一抹微笑,似乎是在宣告著她的勝利。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了,李成浩和段芝蘭起身準備回東宮,路上,李成浩忍不住問道:“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段芝蘭無所謂的笑了笑,低頭玩著自己手腕上的白銀纏絲雙扣鐲,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我能有什麼看法,若是按照感情方面來說,他們兩個人究竟是當真兩情相悅還是沈淑容想借機上位?若是照政治利益來看,李成濟身為二皇子,去一個六品官員的庶女,無論怎麼看都是下下策,可那也的確是怪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檢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