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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空還灰濛濛的,整個像是蒙了一層淡青色的布,只有些許光芒滲透進來,太陽還躲在雲朵後面,吝嗇著光芒。
黛青色昔紗窗子微微敞開,漏出來一段象牙白的熹微晨光。越過窗子是胡桃木雕花床榻,清風吹拂著煙霧似的紗幔,隱隱可以窺見榻上人的睡顏,眉目舒展,嘴角微勾,有種繾綣的溫柔。
垂下來的青絲散落在枕邊,映襯著絳紅色的雙喜攢珠錦被,宛如潑墨丹青。
清脆的鳥鳴悠悠傳來,段芝蘭迷濛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睡著了。
想來好笑,明明昨晚自己憂心忡忡,真正睡著的時候,竟也一夜無夢。
似乎是這麼多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窗外的天光越發明亮,宮女太監們便已紛紛起身,伺候主子。
那些個宮女素質極高,做起事來井然有序,其中一人洗了一條溫帕子,蓋在人的眼睛上,再陸陸續續用其他的帕子擦手擦臉,人醒過來的時候,面上便是清清爽爽的。
段芝蘭雖也帶了陪嫁的丫鬟,但終究是初來乍到,不懂這東宮中的規矩,此時更是站在旁邊,根本插不上手。
東宮中只有一位姑姑,據說還是李成浩從皇後那裡請來的,見李成浩並不在宮中,姑姑並未多詫異。
只是吩咐宮女們魚貫而住,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個託盤,上面擺放著不同的衣服,待人挑選。
那些個衣服樣子款式都是最華貴最搶眼的,視線在上面掃了一圈,選出來一件紅月子櫻花紋樣寶藍滾邊緞面對襟薄衫,配上如意滾邊繡花洋縐裙,腰繫米黃底絲攢花結長穗腰帶,上面掛著一個藕荷折枝花的荷包。
宮女們有條不紊的服侍人穿上,速度之快叫人驚嘆。
她整個人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靜靜的任由人擺弄,腳下踩上一雙駝底色繡梅花月牙錦鞋,被推到了梳妝鏡前。
姑姑拿起碧玉所製成的木梳,親自梳頭,青絲上面澆了一層頭油,黑又亮,木梳梳上去的時候非常輕易的就梳開,青絲三千垂落宛若瀑布,又像是綢緞一般清涼。
“老奴也伺候過不少人,像娘娘這般,頭發黑又亮的當真是少,這頭發看上去便是個有福氣的人。”姑姑一邊說著話,一邊梳著頭,很快便挽出了一個頭綰風流別致靈蛇髻,這個發髻極為複雜,卻在姑姑的手底下三下兩下便以挽成,而且搖而不落,異常美麗。
她看著銅鏡當中的自己,眼睛掃過桌面,拿起一根玳瑁菊花簪,示意插在自己的發髻中。
這發簪極為的素淨,從選著東西就能看得出來是一個低調的人,姑姑很滿意,一直照顧太子殿下,說句託大的話,那邊是視如己出,如今多了這麼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妃子自然是心中歡喜的。
段芝蘭自然也是感知到了,又因為姑姑是太子殿下親自要來的,也帶著客客氣氣,兩個人很融洽。
女子梳妝是一件複雜繁瑣的事兒,即便是梳完頭,還要塗脂抹粉,這眉毛畫了又畫,長眉入鬢,翠綠如柳,一雙眼睛明亮動人,鼻樑高挺小巧,嘴唇上塗著醃製,越發美麗。
整個弄好之後天都亮了,這般出去之後,李成浩正在殿外等著她,瞧見人之後,眼中難免閃過一絲驚豔之色,卻掩飾的很好。
喜色不露於形,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太子殿下牽著自己妻子的手,慢吞吞的走著,整個皇城中的景色都映入眼中,光芒打了下來,遠遠眺望著琉璃瓦,熠熠生輝。
慈寧宮與太子的宮中分東西兩側,距離甚遠,待抵達之後,人走的已經是額頭上微微出汗。
太子殿下發覺了,有些抱歉:“我總覺得像我這種時常生病的人,能多走一段路,便多走一段路,否則遲早都會纏綿病榻,卻忽略了你身子弱。”
她搖了搖頭:“我從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