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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兩軍交戰之日,因為雪殤城外沒有什麼遮蔽物,雖然可以看清牧羊國安營紮寨的狀況,但實際上,兩軍之間的距離很遠。
清晨,顏良帶著小股部隊偷摸出城,想要在開戰前刺探軍情,而之後很快,鳳靈國的大軍便從正門而出。一來這可以成為大目標,二來也可以吸引牧羊國的注意力,如果這麼大的目標在眼前,顏良刺探軍情的小股部隊,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然而顏良沒有想到,牧羊國在長久和鳳靈國交戰的過程中,也學會了不少原本遊牧民族根本不知曉也不屑於研究的計謀陣法。第一次和牧羊國交戰的顏良,竟是一不小心,誤闖入牧羊國在陣前設立的八門金鎖陣。
顏良並非精通陣法者,當誤入陣法察覺此事時,為時已晚。他率領著手下在門陣中橫沖直撞,卻因此死傷無數,別說刺探軍情了,眼看眾人就要命喪黃泉。所謂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從一開始的驚門入,就註定了顏良的結局,如果此刻,沒有其他人新入,帶領顏良出來,他們必死無疑。
顏良雖然不熟悉奇門遁甲之術,但很快便明白了在陣法中不可亂闖的道理。即使時間緊急,眼看著陣法外的大軍恐怕要開始交戰,顏良也強制自己沉下心來,研究如何出去。
而此刻,跟隨著顏良來到雪殤城的秦毅,長久都未見顏良將軍帶回軍情,開始焦急。
眼看著大軍交戰的約定時間降至,軍事舒蘭也不管顏良有沒有回來,一意孤行一定要按照約定的事件雙方交戰。
“萬萬不可,此事定要等著顏良將軍回來,才可定奪。”軍師舒蘭是出了名的一意孤行者,甚至動不動就軍法處置。而在顏良的軍隊中,若是顏良不在,他總能將軍隊搞得烏煙瘴氣。此刻做的決定,因為他平日的行徑,竟是沒有人想反駁。秦毅在顏良的軍隊時間待得不久,雖然對舒蘭的作風有所耳聞,但認為這事關將士們身家性命,自然一步都不肯讓。
舒蘭白了一眼秦毅,笑道:“一個匹夫出身的小頭領,有什麼本事,居然敢質疑我軍師的決定?”
秦毅盡力讓自己平心靜氣道:“現在將軍未歸,敵方是何情況不清,加上牧羊國對雪殤城周圍的地形更加熟悉,如果貿然出擊,恐怕……”
“大軍交戰,講究一個一鼓作氣!若是像秦將軍這樣,推三阻四,擔心過多,恐怕最後只會輸的更加慘烈。還是說,秦將軍對我們大軍中,將士的能力不夠信任?”
這種激將法自然不會讓秦毅動搖,他眯了眯眼睛,據理力爭:“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事關千百將士的性命,不可因為一時之氣,便定要在預定的時間決出個勝負!若是……”
“若是,若是,你都說了是‘若是’了,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人能下定論?磨磨唧唧的,若是延誤了戰機,你可擔當的起?”舒蘭懶得和秦毅廢話,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畢竟現在好不容易顏良不在,這次戰鬥,鳳靈國的軍隊已經嚴陣以待許久,加上兵力充足,在舒蘭眼中,沒有敗的可能性。若是這次戰鬥,在沒有顏良的情況下勝了,這軍功便可自己一人獨享。
和顏良不同,舒蘭不過是平民百姓出身,一輩子最大的夢想便是出人頭地,陰差陽錯之間,沒有成功在朝堂上成為文官,倒是成為了這軍隊之中的軍師。
本身軍隊勝利了,軍功的所有者便多半是將軍,所以舒蘭認為自己一直沒有嶄露頭角的機會,這次好不容易有這樣的好時機,眼看著自己離升官發財不遠了,就算是犧牲更多將士的性命,他也不願放過。
然而事情卻沒有按照他想的方向發展。
雪殤城因地處北方,冬日嚴寒,即使這樣在陽光普照的日子裡,兩軍交戰,也掩蓋不住寒冷氣候對軍隊的侵襲。加上開展地帶地勢開闊,別說掩藏之所,就連防風處都較少。
牧羊國的軍事深明此道,以騎兵開路,後盾兵壓入,隨之間隙間,步兵跟從騎兵步伐,以陣法沖攆而來。
反觀顏良的軍隊,舒蘭決定先不縮短距離,便排除弓箭手,殊不知北方寒風淩冽,加上又處於下風口,箭矢的距離根本達不到那麼遠。
這第一步便是錯了。
舒蘭也發現了這種現狀,想要快速調整軍隊攻擊的陣法和順序,卻沒想到為時已晚。
騎兵以速度著稱,趁一波箭矢被風力阻下,迅速上前以秋刈之勢,將最前頭的弓兵部隊斬殺殆盡,當後程弓兵跟上時騎兵利用速度躲閃,盾兵上前掩護,即使距離逐漸縮短,也將攻擊擋在箭矢攻擊之外。之後騎兵再收一波弓兵人頭,步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顏良的軍隊。
牧羊國的人身形魁梧,即使是步兵,相較於鳳靈國的軍隊,也算是重兵裝備,加上舒蘭再安排軍隊攻擊的時候,根本沒有給將士們做好心理建設和預案設想,軍隊的陣法一下子便被沖亂了。
秦毅在一片亂象中抵抗著敵人的攻擊,一刀一刀將眼前的敵人斬殺,卻也看見自己的戰友一個個倒下。鮮血迸射,不少已經賤到他的臉上,身上,鼻腔中充滿著的,都是塵土的味道和濃重的血腥味。
他想要吶喊,想讓眾人在這樣的狀態中不要激動,尋上時機趕緊止損撤退。但是他的話怎會有用,加上眾人已經殺紅了言,根本不會有任何人聽從他的指揮。
眼下想要止損,只有一個辦法。
讓顏良將軍指揮!
可是顏良將軍人在哪裡呢?
雖然顏良將軍是說去探查敵情,但是就如同憑空消失了般,在情勢危急的戰場上,去哪兒才能找到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