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都想。”
陳默心想:“張雪峰剛剛失去鄧清,去辦個社團正好調整下心態。”他對張雪峰說:“我覺得可以,正好換個心情。”
張雪峰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好是好,就怕到時候招不到人。”
“沒事,讓同學們給你當託,都去參加你的社團。”陳默說。
“好,我第一個報名。”董陽說。
張雪峰倒是很看得開,既然鄧清不喜歡他,那麼,決裂就決裂吧,不過是少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他已經傻了一年半了,再也不想繼續傻下去。他覺得陳默說得對,他應該有他的生活,不能再領好人卡,既然註定沒有結果,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決定要成立書法社後,他們當晚就在班上宣傳,希望同學們多多支援。學校規定,至少有三十人才能成立社團,他們只能期盼到時候有三十人報名,不然就只有死乞白賴求同學們去湊人數。
第二天中午,江淇他們一下課就沖去食堂吃飯,張雪峰寫了會作業,去食堂去得晚一些。他從東側門進,想去吃那裡視窗才有賣的小炒,剛進門就看見鄧清在前面排隊,後面還跟著她的男朋友。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悄悄地走進她,從後面矇住她的眼睛,問:“猜猜我是誰?”而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張雪峰,除了你還有誰啊。”但現在,他不能去矇住她的眼睛了。
張雪峰退出來,又從食堂正門進去,隨意來到一個視窗,隨意買了兩份菜,隨意選了個位置。他夾了幾筷子,突然就沒了胃口,飯菜根本不合他的心意,平時總把餐盤吃得幹幹淨淨的他,今天的餐盤裡卻剩下很多,這是他第一次剩飯。
在放餐盤的地方,張雪峰又遇見了鄧清,她一個人,沒有和男朋友一起。他本想等鄧清走了再去放餐盤,但鄧清一抬頭就看見他了。鄧清放下餐盤,並不打算走,明顯是故意等他過去。他知道躲不過,只好硬著頭皮去放餐盤,就當沒看見鄧清一樣。說來真是奇怪,兩個人關繫好的時候吧,想見卻總是見不到;關系不好了吧,不想見卻偏偏會見到。
張雪峰放下餐盤就走,一刻也不想停留。鄧清見他走了,立刻跟在他後面,兩人一起出了食堂。張雪峰知道鄧清在後頭,但他不想和鄧清說話,便想方設法要擺脫她,他時而走快,時而走慢,誰知鄧清也跟著他的速度走。最後,張雪峰只好決定回寢室,鄧清還是跟著他,直到他走進大門,鄧清才失落地離開。
鄧清原本打算飯後回教室學習,而羅希要回寢室洗衣服,所以他們才在食堂分開的。但現在,她遇見了張雪峰,張雪峰的冷淡讓她很傷心,她也沒有心思學習了,況且她已經到了宿舍樓區域,就順道回寢室吧。一路上,鄧清不停地回頭看張雪峰住的那棟樓,很快就流下了眼淚,她捂著嘴,盡量不讓路人聽見哭聲,迅速跑過了拐角。
張雪峰走過樓梯拐角,心想鄧清看不見他肯定會走,於是他又回來偷偷看鄧清的背影。鄧清三步一回頭,張雪峰還得躲開她的視線,就像在玩藏貓貓一樣,只不過這種藏貓貓不僅不會令人開心,反而令人心痛。張雪峰背靠著牆,眼裡也泛出淚光。
明明好好的他們,最後卻淪為陌生人。假裝絕情,自以為是為對方好,其實是在折磨對方。
張雪峰迴到寢室,只有尹亮躺在床上。尹亮話很少,張雪峰心情又不好,兩人都沒有說話。尹亮繼續看小說,張雪峰則上床躺下。
陳默他們回來了。董陽一進門就坐在尹亮床上,和他一起看小說。尹亮說:“去看看張雪峰怎麼了,回來就躺床上了。”
陳默聽見了,忙走近張雪峰的床,拍拍張雪峰的肩,他說:“生病了嗎?沒事吧?”
張雪峰翻身坐起,“沒事,在食堂遇見班長了。”
“難怪,我說你怎麼沒回教室學習。”陳凱說。
“別想她了,想點實際的。跟你說,我們書法社應該有保障了。”江淇跑過來說。
“你又拉來群眾了?”張雪峰問。
董陽說:“可不是,他想當社長都想瘋了,剛才遇見陶炎,死乞白賴地讓他帶幾個17班的人來。”
“臉皮真的厚,陶炎當時肯定想打死他。”程巍笑著說。
陳默說:“我說,應該讓張雪峰當社長吧。”
“算了,既然他那麼想當,就讓他當吧。以後社團的事都他負責,我還能輕松點。”張雪峰又躺下來。
江淇高興地說:“好,工作讓我來。你安心療傷,噢不對,專心練書法,陶冶情操。”
“陶冶個狗屁情操,療傷療傷,這才重要。”張雪峰說。
董陽對江淇說:“社團交給你,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放心,朕絕不辜負眾卿家的期望。”江淇右手在前方一揮,神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