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哭了,大聲喊:“站住,不準走。”
“你還想怎麼樣?”
鄧清追上去拉住他,“你別走,我們是好兄弟、好閨蜜不是嗎?”
“以前是,現在不行了。我們走得太近,會影響你和他的感情,而且,我不想再拿好人卡了。”張雪峰背對鄧清,淚濕了臉,還要假裝灑脫。
鄧清無力反駁,一直抓著張雪峰的胳臂。
張雪峰推開她的手,又說:“快回去吧,別讓他擔心。”
張雪峰繼續往前,鄧清也跟著他走。突然,上課鈴響了,二人都站定。張雪峰說:“上課了,快回去。”鄧清還不願走,一直看著張雪峰走出小樹林,走上2班走廊,走進教室,她才轉身回23班,眼淚依舊止不住。
羅希還站在後門,看見鄧清從小樹林出來,他立刻跑過來接她。鄧清揉揉眼睛說:“都上課了,還不進教室?”
鄧清臉上的淚痕十分明顯,但羅希沒有多問,只說:“我在等你呀,怕你和別的男生跑了。”
“淨瞎說,快進去,老師都在裡面了。”
“女士優先,您先請。”
因為是晚自習,他們晚進教室幾分鐘,老師對此並不在意。鄧清坐在座位上,完全沒有心思學習,她看著窗外,回憶和張雪峰一起過的日子,心想:“你真的捨得嗎?”幸好鄧清坐在後面,老師也不下來巡視,所以她可以安全地走神。羅希看見她的樣子,心裡雖有不忍,在課堂上他卻束手無策。
從張雪峰跑出教室開始,陳默一直惦記著他,每過兩分鐘就會看看他的座位,但那座位一直都是空的。上課鈴響了,張雪峰還沒回來,陳默非常著急,謝梓琳還問他:“怎麼了?老是看後面。”他說:“沒什麼。”過了幾分鐘,張雪峰總算回來了,看見他的表情和狀態,陳默知道情況不妙。
張雪峰也無心學習,像鄧清一樣看著窗外,念著他的班長。他設想過很多種和鄧清的結局,在一起;被拒絕;一直做好朋友;但他沒有設想到這一種。鄧清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還是在他即將告白的前一天,他只能退出,只能和鄧清決裂,這一切看起來十分自然。然而,在沒有說出心裡話的情況下決裂,張雪峰有點不甘心,雖然現在鄧清已經明白他的心思,但是……算了,都過去了,要怪就怪他不勇敢吧。
一個在2班,一個在23班,都看著窗外,都想著對方,如果沒有教室的兩堵牆,沒有那片小樹林,兩個人的眼神或許能對接上。他們的關系原本好得出奇,一學期一半的週末都會一起過,曖昧起來完全不輸給陳默和謝梓琳。然而,友情和愛情不能兩全,何況他們的友情超越了普通朋友,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友人之上,戀人未滿”。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總會敗給一份真的戀情。
鄧清沒有錯,她不願失去張雪峰,更不願失去她喜歡的人。就像當時的陳默,雖然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但他必須在蔣紅怡和楊紫怡之間做出選擇。張雪峰也沒有錯,他像楊紫怡一樣選擇了退出,成全鄧清和那個男生。其實他不想成全,可是不成全又能怎樣呢?退出,是唯一的辦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陳默以為張雪峰表白被拒了,一下課他就來到張雪峰身邊,手搭著他的肩膀說:“對不起啊,怪我出的餿主意。”
“沒,你的主意還沒來得及用。”
陳默有點吃驚,“怎麼?你不會又臨陣脫逃了吧?那怎麼遲到那麼久?”
“她和那個男生在一起了,我想我也沒必要說了。”
一旁的江淇和董陽也過來了。他們的座位離張雪峰很近,聽到陳默和張雪峰的談話,他們才知道,原來張雪峰失戀了,嗯,失去暗戀物件,失戀,怪不得整節課他都愁眉苦臉的。江淇拿著一把扇子,走到張雪峰身邊,一隻手瞬間撥開紙扇,放在胸前扇了兩扇,說“張雪峰,看我扇子,感覺怎麼樣?”
張雪峰說:“江公子,你穿越了?文雅人可要少放屁。”
江淇尷尬地說:“別提那件事了,真煩。我讓你看我扇子上的字。”
陳默讀道:“天道酬勤。嗯,可以,我都認識。”
董陽笑著說:“他就是過來炫耀他的字的。”
張雪峰說:“很好啊,怎麼以前不見你寫毛筆字?”
“以前要認真學習,現在發現還是需要點興趣愛好,緩解一下學習壓力。”江淇說。
“週六不是有社團招新嗎?你們可以去成立個書法社,招點社員,我們學校好像還沒有書法社。”陳默說。
“有道理,我們自己成立,社長、副社長就是我們當。”江淇大笑。
“你到底是去練書法?還是想當社長啊?”董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