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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論文已經送審,等待著論文答辯。崔亮收到馮遷的邀帖,對方讓人把邀帖送到家裡,這種禮儀考究的行為,還真是馮老師的風格。馮遷算起來是他的老師,他三年前跟他學過一段時間的國畫。
馮遷其實是崔家的老相熟了,他和小叔交誼多年,也是父親請的國學顧問,在九十年代幫人看風水的,後來出了點意外,現在只幫人看陽宅注:活人棲息的場所),不看陰宅注:墓葬)。除卻風水學,他對驅邪治鬼也有一些看法,能講一些聽來的故事,對古玩所涉及到國學知識更是見聞廣博。
馮易之先生啊,他現在只靠給人做顧問就活得有滋有味了。年齡也有半百,早幾年已經不太喜歡動,他在鬧市中買下了兩層百年老洋房,種花種草,作畫寫詩,日子過得悠然自在。他作畫並不畫某一物專長,純粹愛好,觸類旁通,他如今最擅長的活計,崔亮認為是養金魚。他養的金魚品相優雅,儀態婀娜,成色絕美,紅的紅如鴿子血,黑的黑似幼嬰之眼。
中國人養金魚很講究成色,動物的體色本來只有警戒、求偶和自我保護的功能,金魚的體色會隨著環境改變,沒有給它們提供好的照顧,紅的就橙了,黑的也變成灰的。為了照顧那一潭的池魚,馮遷更沒有年輕時愛走動了。
之前,他說要幫崔亮刻一個印章,由於發生了紅蘿崗的事,崔亮都差點忘了。馮遷邀他去玩,順便把印章交給他。
週末到來,他走進那一片鬧市中的古老住宅群,即使旁邊是繁鬧的商街,但這些老房子卻像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安靜,一走進這裡,便遠離了凡塵濁世。這裡有過悠長的歷史,百年老宅隨處可見,比桃花斜的騎樓街還要古老。這些房子大多換過幾代主人,小叔也住在這一帶,不過不在馮遷家的附近,大概要轉過一個街區。
三年前,關於調查桃花斜的原因,崔亮提出了個假設,他懷疑靈異事件對身體的激素調節能産生影響。
“要不要去醫院做個全面點的檢查?”夏俊南一開始這樣接了話,但又補充了一句,“週末我們去見一個人吧。”
“見誰?”
“我的老朋友,有心理諮詢師執照的神棍。”
原來小叔說的人是馮叔叔,他知道馮遷,馮遷跟父親也只是生意往來,他是小輩,更沒有接觸過。得到這樣一個因緣,透過小叔的介紹,他跟馮遷學了一段時間的畫,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就這樣突然進入了小叔的交際圈。
馮遷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像退休的老人,挺喜歡友人拜訪他,當然那些不懂風雅的人來拜訪,時間久了他還是會生厭,不過大部分情況他都很好客。夏俊南是他的老朋友,所以他對崔亮不錯。
崔亮自小學畫,他母親喜歡藝術,崔亮常常覺得在藝術的領域中與國畫更有緣分一些。加上家庭的薰陶,馮遷的愛好,他都懂一些,所以兩人還是挺有緣分的。人上了年紀,總是會因一些根源於記憶深處的情懷,喜歡跟年輕人保持亦師亦友的交往。
這天,他們在書房對著魚淺注:一種魚缸)中兩尾魚作畫,隨後又下起了象棋。崔亮走了一步壞棋,形勢太劣,有些掃了馮遷的興致,在崔亮苦思冥想時,馮遷說道:
“小亮,半個月前你遇到麻煩為什麼不找我?”
“咦?馮叔怎麼知道的?”
“我道上朋友多,一聽是陳松巖,就知道你也遇到麻煩了。”陳松巖是老陳的名字。
“馮叔果然訊息靈通。”崔亮還在想著下一步棋。
“你應該來找我。”
“這還不用麻煩你吧,我同學只是發燒。”事實上,崔亮只知道馮遷懂風水,又博學,但捉不準他懂不懂驅邪,不過即使馮遷懂,只要能找到人,他都不會想到他,崔亮對馮遷很敬重,敬重得理應保持距離。
“下一局吧,你沒棋了。”馮遷說道。
兩人又把玉石棋子重新排好,輪到崔亮持紅棋,他開局想了不少時間,待他落定之後,馮遷馬上做出了應對,落子有勁,馮遷下象棋時還保留了一份江湖習氣,估計因為象棋殺著太多,勾起了他年輕時嗜狠好鬥的一些心性。崔亮前兩年依然會被他的氣場所鎮住,加上對方的棋藝高,那時崔亮的棋路都是畏手畏腳的,不敢放開。
“你大哥後來給你介紹的誰?”
“恩……紀梅南先生,不知道馮叔認不認識。”
“沒聽過這人。”
“他很年輕,馮叔可能不認識。”崔亮又考慮著棋路了,他與馮遷下棋時總是很專心。
“但張寶玉我認識。”
“你認識他?”崔亮驚訝地抬眼望著馮叔。
“早幾年,他在我們這行出了點名。俊南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的事?”
“還沒有。這件事我之前還想問他,但找不到他人,小叔這兩天才回廣州,我還沒跟他見面。”
“張寶玉的術比較奇詭,不能稱之為道,只能算是巫,但是和其他的巫祝又不同。”
“他是貨真價實的?”
“那天你沒見過?”
“見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