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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吃過飯了嗎?”楊恭祿問道,他知道小趙是工作狂。
“你們來之前,吃了點東西了……”事實上,他只咬了點餅幹,所有的事情都太趕。
“學長你沒吃飯吧。要不,我那份給你,我和崔亮分著吃就好了。”東侵曉說。
“恩,就這麼辦吧。我和東曉來之前才吃了早餐,今天的事情也太急忙。”崔亮應答道,不過內心卻想:東曉,為何是我和你分?他不是介意和別人分食,他純粹不那麼喜歡小趙。
“東曉,你把盒飯蓋撕下來給我吧,大家把吃不完的分我一點就可以,我也不是很餓。”學長說。
他們打包的快餐用一次性飯盒裝的,有時候木筷子不好掰開,會掰斷,所以筷子多拿了兩雙。一次性飯盒很容易撕開,小趙讓東侵曉把飯盒撕開,他要個薄薄的飯盒蓋,能裝點食物就好了。
“怎麼可以這樣,你是學長啊。我要盒飯蓋才對的。”東侵曉蹲在地上,想解開他和崔亮的那份盒飯的塑膠袋子,結了個死結,他幹脆把袋子的耳朵扯斷,不過袋子沒有破壞,待會可以用來裝垃圾,考古學讓他變得很會過勤儉節約的生活。
“學長,別和他爭,東侵曉是我們這裡最適合拿個盒飯蓋蹲著吃的。”同樣蹲在地上拿盒飯的單之秋說。
“喂,阿三,你在歧視農民兄弟嗎?”
“我可不來自印度的,請注意稱呼。拿著,農民兄弟。”他已經先一步把自己的飯盒蓋撕下來。阿三是中國人對印度人的稱呼,據說來自清末的上海。當時,印度是英國的殖民地,有許多印度人在上海的英佔租界工作,上海人不知怎的,私下開始稱呼他們為阿三。
“撕得像狗啃過一樣。”東侵曉咬開了筷子,等待著眾人把飯分給他。
老陳的學生們就這樣蹲在墓葬旁分了午飯,他要是看到這樣的同門情誼,大概會覺得很欣慰。
扒著飯的東侵曉又說:“學長,剛剛和我們一起搭帳篷的是施工隊的人嗎?我看他們都往工棚那邊跑的。”
“是啊。”
“多少錢?”東侵曉問的是考古隊給他們的酬金。2010年初的廣州近郊,施工隊的工人,一天的工資大概是100元。
“一共二百。”
“哇噢,學長,你怎麼做到的?我好崇拜你!”
“鄉親們可都是好人啊,我只是跟他們說一下,他們就願意幫我們了。”
“那這些帳篷,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材料,他們收多少錢?”
“這個還沒算,你知道,民工和施工隊負責人是不同的,我們是先用了。等明天考古所的人來了再和他們的負責人算唄。”
崔亮知道小趙是如何做到的,那個人在工地習慣了和農民打交道,他一般都先找那些看起來更豪爽也更容易接近的人談,這些人都比較有號召力,再讓對方和他一起找大家幫忙。他常利用自己年輕的優勢,對誰都很尊敬,把事情做得是他在求別人幫忙,而不是僱傭別人。沒辦法,考古所能給出的經費常常是非常有限的,小趙學長在多年的實踐中摸索出了這樣的本領。
假如你想要別人怎樣做,那就直接說啊,總會有人按照你說的去做的。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又那麼不同,你盡管提出你的要求,無論多荒誕,總會找到人願意合作的。崔亮明白道理其實很簡單,不過他不習慣對別人提要求,他不愛出風頭。
至於施工隊那些材料,價格不是小趙可以談的,他也不知道文物部門會出多少錢。不過施工隊既然已經通知了文物部門,就是願意合作的。他們不想損壞文物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即使在他們看來只是小麻煩,他們更想對方快點解決一切,不要延誤他們的工期。相較於延誤工期的成本,提供一點幫助並不算什麼。當小趙找負責人幫忙,對方就很幹脆地答應了他。
思路清晰,賬目算得明白,接著最好以和為貴,商界的管理層精英,常常都是這樣的。
放了幾個小時的米飯有些硬,他們匆匆吃掉,小趙喝了幾口水,又對他們講起了大致情況。
他繼續說了下墓葬的特徵,接著又說工作計劃。由於近期南澳島那艘明代沉船有一個研討會,考古所的重心都在那邊,這個墓葬的小事情他們可能不會太在乎。事實上,這段時間,他們人手嚴重不足,工作很多,擅長明代瓷器的專家都在那邊。大家都知道,那艘沉船是一艘盛滿外銷瓷器的明代商船。小趙補充了一句,除了老陳。老陳大概會全程負責這個搶救專案。他中午說,這個墓葬很特別,瓷器很有意思,他必須跟進這個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