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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的戰爭已經進入尾聲,那些六十年前死去的人們,遵照那場戰爭死亡的時間順序,依次出現在他該出現的場所,走向他們命運的終點。長街熄火的地方,躺著不少血肉模糊的屍骸。如今,即將要死去的人們大部分都聚集在碉樓周圍。
崔亮沿街走,看見中國人比日本人多,看來當年死去的中國人更多。他擔心著少年,又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他剛剛也看見了兩人被子彈擊中的場景,非常駭人。
他在距離碉樓一百米處停下,碉樓上有人在朝地面射擊,他本能地知道再靠近非常危險,身體已經不願意前進多一步了,雖然沒有害怕得發抖,但身軀像是被未知的力量附體般,與意志僵持著,不肯邁出一步。他的意志頃刻就對軀體妥協,不安地看著眼前紛飛的戰火,這明明是一場不完整的戰爭,當年活下來的人都不在這裡,交織的火力卻依然讓人恐懼,再現的場景超出想象地可怕。那麼,當年那場完整的戰爭是不是和地獄景象幾無差別?
眼前的一切對和平時代的人都極具威懾力,因為它純粹地邪惡,不過,崔亮依然理智地知曉了這裡的規律。
透過觀察,他認為這裡不會出現沒有具體來源的子彈,也不會在一個場所出現來路不明的冷兵器傷害,即假如沒有人開槍,就不會有子彈打下來,沒有人揮刀,就不會有鋒利的東西割開眼前的物體。
這個想法包括兩個含義:這裡的人們改變了動作,他們做出的傷害行為會隨之改變;不存在少年提到的來路不明傷害行為,至少不會殃及池魚。
這樣想才合理的。
那兩人在砍殺日本人時改變了日本人的動作,但是日本人在六十年前有一套動作,或者在移動、射擊,也可能在拼白刃,悲觀和梅菲斯特沒有受到六十年前那套動作影響。
他們兩人對砍伐很積極,多次參與這類活動。那麼難保被他們砍殺的日本人中,當年正在承受著後來活下來的)中國人的致死傷害,或者他們正對中國人做出致死的傷害。假如這些致死的傷害真的存在於這個時空,情況會很危險。現今為止,所遇的動物園成員都是普通人,他們不可能在過於兇險的情況下多次進入這裡,多次進行這種瘋狂的遊戲。
所以,不會憑空出現來路不明的傷害。
同時,有來源的傷害非常具體,它們可以肯定是實體,它們改變動作後,也能給現實的人造成傷害。他從悲觀吩咐梅菲斯特不要正面刺殺它們時,已經意識到這點了。
這樣一思考,不管表面如何地詭秘,這裡實質都是一場真實的戰爭。進一步可以認為,它們並沒有機械地重複過去,只要有外力改變,每次都是新的命運……
就像是從前的人們一次又一次地穿越時空,兩個時間軸上的事件交疊、鉸接在一起。它們因此不會給人的感覺是鬼,它們讓人害怕,又令人同情。
崔亮心情複雜地站在戰火面前,想著少年是不是已經在碉樓裡了,那個人曾經救了自己。忽然,他卻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
他嚇了一跳,回過身對上了少年熟悉的臉,對方居然沒發出一點聲音就靠近了他。
少年看他受驚,理解地笑了一下,問道:“喂,你怎麼過來這邊了?”
崔亮摘掉面具,緊張的情緒過了一會才緩過來。簡直難以置信,對方沒有受傷,完整地站在自己面前,真是太好了,讓人鬆了一口氣。崔亮說道:“哎,一言難盡,剛剛那邊出了點意外,我就過來了。”
“哎,我這邊也一言難盡。先道個歉,看來給你選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你還活著真是感謝上帝。”
“好吧,謝謝你的上帝。”
“你為什麼搞成這樣?”少年奪過他的苗刀,在月光下拔出鞘看了看,依然可以聞到厚重的血腥味,“哪裡來的?”
“在路邊撿的。”這個年齡的男生都會有著一些敏感的自尊心,崔亮才不會告訴對方,自己是特意裝成他們的,考慮著可以騙過一些小嘍囉。誰叫他們都帶著面具,普通情況來講,誰分得清誰,對吧?
但在少年面前,總覺得自己這樣做顯得有些滑稽和多餘。
就這樣,崔亮意識到了少年與普通人不同,不只是與他,與剛剛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顯而易見的,他比所有人都有實力,處理這類事情的實力,只能用專業素養來形容嗎?恩,似乎是這個詞,他應該是憑藉著豐富的經驗擁有了可以碾碎一切緊張氛圍的實力。他一站在這裡所表現出的氣場就足以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