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更冷了,顧原泓站了她的身後,低低地笑:“你哥哥還真是多。”
今朝回肘,一下拐在他的胸口,聽見他悶哼一聲,才往前走去了。
景嵐最後走出,一路送了二人上車上,還細細叮囑著:“你個姑娘家,不方便說些別的,只管否認了就是,其他的讓你爹和原夫人說就是了。”
今朝點頭,讓她放心。
景嵐給了她一個今個就放過你的眼神,還對著她眨眼:“等你回來,好好給我說說你同穆家那二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你們在一起喝的酒,到底有沒有餘地,我要聽實話。”
顧今朝哭笑不得,連連對她擺手,讓她回去。
景嵐走了之後,她才放下車簾。
馬車緩緩駛離,今朝才鬆了口氣,一回眸發現顧原泓正盯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眼簾一動,不由瞪了他一眼:“看什麼?”
顧原泓同她在外人和家人面前,都是相互遷就的好兄妹。
事實上,一到獨處時候就變成了冤家,他想起剛才她孃的話,嘖嘖出聲:“我對你的佩服,真是五體投地,你說你怎那麼多哥哥?還個個都有些不尋常模樣,你同他們一起時候,當真是兄妹之情,再無別個嗎?還有個什麼穆家的二小子?嘖嘖嘖……”
今朝欺身而上,一手按著他胸前,直接將他按在車壁上面,一肘壓制在他頸下,可是用了力氣的:“你再胡說,信不信我這就將你這張嘴堵上,讓它一口氣也喘不上來了!”
這是要拼命的模樣,顧原泓兩手舉了起來,不怒反笑:“好啊,隨你打,能讓我回去交差就行。”
顧今朝是真個惱怒,見他死活不怕,一肘又擊在他肋骨上面,見他面有痛色,才回去坐好:“我哥哥是多,都是兄長,反而是你最討厭,在我心裡可從未拿你當什麼哥哥,你只記得這點就好。”
他雖討厭,但從不對她動手,反倒是她一被他激怒,就要動手打人的。
胸前被她拐了兩次,隱隱作痛。
二人坐的近了,顧原泓聞到她身上的酒味,伸手撫著胸口,不由皺眉:“你今天不是和趙小姐一直在一起?怎麼景夫人說你同什麼穆公子在一起吃酒 ?眼下這時候可不比從前,很多人都盯著你的婚事,爹孃都為你擋了多少事,你可千萬別出什麼私情。”
今朝別開眼去,一甩頭,腦後發辮掃過他眉眼。
他輕眨眼,一把將她鞭子抓住了,顧今朝吃痛,忙是伸手捂住後腦,怒目而對:“顧原泓!”
顧原泓輕扯著她發辮,更是貼近了些:“所以,你的那些什麼好哥哥,最好都是真哥哥,我可不想看見你們眉來眼去的,到時候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殃及顧家,我可饒不了你!”
她怒不可遏,發根被他扯得疼了一下,揚手抽過來,藉著馬車的一個顛簸,沒有打到,反而被他抓住了手腕,四目相對時,顧今朝的眸子裡像是要噴火一樣的。
才過巷口,馬車再狠狠一顛,他放開了她的發辮,才要開口,瞥見她直直撞向車壁,一伸手,她剛好枕了他掌心上。
即使這樣,今朝也沒放過他,揪住他衣領來,這就抬起了手來:“顧原泓,我生氣了!”
他剛才扯了一下,她發辮微亂。
此時看著她怒目,他一改剛才那般狠厲模樣,反而是笑了,顧原泓一副任你打罵的模樣,只抬眼看著她:“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阿孃嫁給你爹很是不易,這個家於我而言很重要,若是你出了什麼差錯,只怕家就散了,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至少我還有爹孃,我阿孃還有得償所願的那天。”
他總是這樣,讓人軟硬都使不得。
有時候看他很可憐,有時候看他很惱人。
顧今朝如何不知重組家庭的難處,一把將他推開,坐得遠了些。
顧原泓的目光,卻是在她腰間那牛角匕首上流連:“你這把匕首,看著不出奇,好像很有趣。”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今朝起了警惕之心。
她伸手在匕首上面輕撫而過,對著他揚眉:“它不光很有趣,還很鋒利,是老太傅所贈,一共有兩把,一把給了師兄謝聿,一把給了我。”
故意這麼說,也有她自己的計較。
果然,顧原泓眉峰微動,別開了眼去:“既是老太傅所贈,那是得好好保管。”
今朝笑,坐直了身體:“那是當然。”
一路再無別話,馬車到了顧家門前,來寶等不得在門口急著看了又看,顧原泓先行下車,還不忘側立一旁,搭了一把手。
顧今朝扶著他手臂下車,來寶就迎上來了:“小姐呀,你可回來了,那媒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會兒可跟夫人好哭,她不過是為了些銀錢,打定主意要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