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杭淡淡地笑,眼睛裡有著濃濃的譏誚:“已經想著跟你的女友雙宿雙飛了?”
我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很難受,辯解道:“我沒有。”
“嗯,”許之杭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是沒有。”
我心裡很煩很亂,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提高了嗓子:“我沒有!”
“那你現在在跟我橫什麼!”誰知道許之杭一聲冷斥,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關裡硬邦邦地擠出來的,擲地有聲。
我被他嚇了一跳,剋制住向後退避的慾望,抬眼看他時,他的表情已經完全隱到厚重的夜色裡。我感覺到他的目光似乎是有了實質一般地紮過來,冷得像冰一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惡劣的情緒。
我突然間覺得很無力:“……隨便你。”
許之杭沉默著,我也沉默著,房間裡安靜得可怕。半晌,許之杭突然彎著眼睛笑起來:“……滾過來。”
我抬眼看著他發怒的樣子,聲音很冷靜:“你不能打我。”
許之杭看了我一會,慢悠悠地開口了:“好,很好。”他突然間掀開被子站起身,我這個時候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如果我要逃,他肯定抓不住我。
許之杭站在床邊沒有動,嘴角依然是笑著的,表情柔和得像是在跟我商量:“你如果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一口氣運了又運,到底是沒有膽量去開這個門。我慢慢地放開了手,盡量心平氣和地看著他:“哥,你別這樣,我很煩。”
許之杭笑了笑,慢慢走過來把我拉過去,動作很大地把我的頭壓向他:“我也很煩。”
我還是被他重重地扔到了床上,等我的頭又陷進被子裡的時候,那微微的艾草薄荷味還是讓我心裡鈍鈍地疼起來。我沒說話,我不知道說什麼,說什麼也沒用。我在一瞬間就做出了準備狠狠挨一頓打的覺悟,並且不準備原諒他。
“嗖——啪——”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惡狠狠地攥緊了被單,兩下,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疼過。沒一會我的冷汗就出來了,我太低估了許之杭的心狠程度。
許之杭拿著資料線沒有再動作,聲音很輕:“疼?”
我沒有理他。
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細細的線又揮舞著砸下來。第三下的力度絕對比前兩下之重不輕,我悶哼了一聲,疼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無論哪方面。
第四下。
第五下。
我手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一下床板:“……許之杭!”
回應我的是絲毫沒有心軟的三下。
我疼得渾身是汗,啞著嗓子沖他罵:“你麻痺——!”
我閉上眼睛等著許之杭劈頭蓋臉的責打,但他沒有。他在我身後沉默地站了好一會,突然扔掉了資料線。他在床上坐下,一聲不響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只好白著一張臉看著他。
許之杭微微笑了笑,神情很疲憊。他敲了敲我的腦門,不重,甚至帶著點小時候縱容的情緒,眼睛裡卻是空空的:“徐之源,你明知道你要是要走,我絕不會攔你,”他輕輕嘆氣,“現在哥哥問你,想走嗎?”
床頭的燈光照過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