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
二塀頷首推開了大門,開啟玄關的門鎖。
“進來吧!”
二塀回頭招呼陣內。從酷熱的室外進入開著空調的室內,滿身的汗水驟然降溫令人猛打寒戰。
到廚房張望了一下,提早準備晚餐的姐姐吃驚地回過頭來。
“怎麼回事?這麼早就回來了?”
“姐夫呢?是不是在房裡?”
二塀沒有回答她,自顧自地提出問題。
“嗯,是啊!有客人?”
瞥見二塀背後穿著制服的少年,姐姐點頭致意。
“他是來找姐夫的,你不用招呼我們了。陣內,我們走吧!”
不耐地說完後,二塀回頭看向陣內。陣內向姐姐鞠個躬,跟在二塀後面上了樓梯。
來到姐夫房間門口,二塀停下腳步。
手捂著撲通直跳的心髒做了幾次深呼吸。把陣內帶來這裡是正確的抉擇嗎?要是鑄下彌天大禍該如何是好?腦中充斥著負面的想法,伸出去準備敲門的手不停顫抖。
他的手被陣內的手覆上。抬起頭來,陣內堅定地點了點頭。
“老師。”
溫和的言語讓二塀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他不是單槍匹馬,陣內也非孤立無援。來到這裡已經無路可退了。既然不能後退,就只有往前走。
伴著陣內的手,二塀敲上姐夫房間的門扉。
“誰?”
“姐夫,我是智裡。我可以進去嗎?”
每說出一個字,腦中就變得越空白。若非陣內疊在他手背的掌心帶來溫暖,恐怕他早已耐不住即將滅頂的恐懼而逃走了!
“智裡?這個時間你怎麼會在家裡?今天不只要上輔導課嗎?”
過了幾秒門開啟了,滿臉疲憊地用手指揉著眉間的姐夫出現在眼前。抬頭看見陣內,他臉罩寒霜瞪向二塀。
“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失禮了。我有話想跟兼子老師談,所以硬是拜託老師帶我過來。”
陣內以從容不迫的態度和隱隱透著威嚴的兼子正面對峙,一點也不像個高中生。望著宛如要護衛二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陣內,兼子揚起了眼鏡下的眉毛。
“先進來再說吧!”
“在這裡就可以了。我只是想把這個交給你。”
陣內拒絕了兼子的提議,從胸口內袋取出一隻信封。二塀從身後探頭看他拿的是什麼,一看之下當場被信封上的文字給嚇呆了。
上面用稱不上漂亮的字跡一筆一劃地寫著“退學申請書”五個字。
“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