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木不知道,即使發生了這樣的事,伊魯卡都會堅定地活下去,無疑他小看了伊魯卡。伊魯卡明白他必須活下去,帶著這份恨意活下去,因為他立誓,總有一天要殺了水木。可他很清楚,憑他自己現在的力量是無法與水木抗衡的,他不能像武俠小說裡面那樣瀟灑地除掉水木,從此浪跡江湖。他所能做的,便是忤逆他,無聲地抗拒著那人的一切,讓那人産生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但這樣也讓水木在晚上對他愈發的暴虐,行事時經常用繩子將他捆在床頭,在手腕處勒出一道道青紫的瘀痕。但之後又一如既往的虛偽,給他道歉,自我檢討,請求伊魯卡的原諒。水木自認為給了伊魯卡最好的待遇,不斷地把錢砸在他身上,安排了最高檔的住處,訂了最奢華的服裝……而這些,都是伊魯卡不屑的。
然後,老管家的聲音將伊魯卡的思緒拉了回來。
“伊魯卡先生,您還是過去一趟吧……”老管家顫顫巍巍地請求,水木在伊魯卡身上遭到打擊的鬱結之氣時不時地發作在手下身上,很多人因此而受到了牽連。
“嗯。”拉回思緒,伊魯卡淡淡地應聲,身後的老老管家明顯鬆了一口氣。
身後跟著一群黑衣人,伊魯卡一臉漠然地向游泳池走去,這個時間段那個人通常是在那裡的,為了他那點可憐的情調。
果不其然水木正在游泳池裡蹦躂著,掃視了周圍一圈,和以前有些不同,因為多了一個男人,一個銀發男人。
伊魯卡見過這個人,在他被水木威脅來到“音”的一個月後,軟禁之前。那時這個人混在水木的一群手下之中,一頭頹廢的銀發,亂蓬蓬的頂在頭上,臉被胡茬覆蓋著,看不清具體的容貌,身軀也佝僂著,整個人看起來只剩下了萎靡與頹唐。眼白內布滿血絲,眼神偶爾閃過幾分算計的精光。
即使現在這個人的形象和幾個月前相差甚遠,伊魯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拜那頭標緻性的銀發所賜。他的著裝比上次幹淨整齊了很多,料子的檔次也比上次高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以來他在“音”中的地位有所提高。
似乎感受到了伊魯卡的視線,男子側過頭與他對視,眼神複雜,一臉的若有所思。伊魯卡微微一怔,然後收回視線,又換上了一臉的漠然。
“喲,親愛的,你來啦!”水木已經從泳池裡出來,看見伊魯卡來了,走上前去勾起後者的下巴,笑得一臉地輕佻。
“啪——”毫無意外,伊魯卡猛地把水木的手拍了下來。
“親愛的,你早就是我的人了,還害羞個什麼勁兒啊……”水木越靠越近,開始對伊魯卡動手動腳,而伊魯卡自然是不客氣地甩開。
“滾。”伊魯卡從牙縫裡蹦出了這個字眼。
水木無所謂地走開了幾步。他是極其愛面子的,伊魯卡當著他手下的面忤逆他,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此而傷了伊魯卡。
水木這一次,似乎是動了真情。
他以前看上的人,無論性子多烈,不出一月絕對會被□出來,對他服服帖帖。如今伊魯卡來“音”已經有幾個月的光景,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實際上比誰都要強硬,每次被迫在自己身下承歡,但卻未曾有一次真正的屈服。
越是這樣,水木對他就越感興趣,男人天生就有徵服的欲、望。一想到伊魯卡這頭難以馴服的小獸在自己身下放浪形骸,嬌、喘、連連,甚至會哭泣著求饒,他就激動得難以自制。
“找我來什麼事?”伊魯卡冷冷道。
“最近道上不怎麼太平,我擔心你的安全,給你安排了一個貼身保鏢,喏,就是他。”水木對著銀發男子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