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風裡含著淡淡的香味,夾著雨裡混淆不清。猛然把貝爾抱進懷裡的一瞬間感覺到他的強烈反抗。
明明是那麼的想要得到,明明是那麼的哀傷。那一刻他只想知道貝爾是不是連做夢的權利都舍棄了。瓦利安。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他呀……在這裡啊。”
霧守帶著魅惑的笑指了指肚子,然後很輕很輕的笑了。
戰爭一觸即發。
有很長一段時間貝爾都在思考。
雖然這在無所事事的瓦利安成員內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用弗蘭的話說“前輩那充滿了義大利麵條的腦袋能進行思考這樣一種高智商的行為可能比斯庫瓦羅在xanxus的壓迫下翻身還難”附帶表情閃亮閃亮的無辜純潔笑臉。
斯庫瓦羅當時立即被口水噎住,xanxus半笑不笑的閉目眼神以表預設,列維蹲在牆角種蘑菇順便糾結為什麼是斯庫瓦羅而不是自己,魯斯利亞媽媽桑狀咬著手帕感動得嘩啦啦的淚流直下。而作為當事人的貝爾,在一邊默不作聲,安靜的出奇。
仍然在思考。
吉爾以及父王恐怖的臉龐仍然會流血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他們的嘴裡訥訥的念著貝爾我們找的你好苦,或者是我們很寂寞所以你來陪我們吧。
不管是哪部分都很y。
從一開始貝爾慌亂的丟出小刀以至於醒來後發現很多被刀刺中的手下屍體一直到後來的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無所謂的吐出句“來吧”。
到底是背負著仇恨能夠更頑強的活,還是更自在的活在結了仇恨之後。
雖然不像雞和蛋一圈的關系,但是因果關系卻更強烈。
貝爾喜歡在長時間的內思考,也喜歡站在原地,停滯不前。
以前他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在父親和吉爾面前除外趾高氣揚,在母親面前賭氣的小孩子,面對兄長有著嗜血的沖動,面對著父親的輕視狠狠的瞪回去。
對於劉海總是固執的守護,笑聲中含有著無限的慵懶。如果沒有那場血案,他現在依舊可以和兄長樂此不疲的從在杯子裡下藥到叫兇犯到他門前上吊。明明是那麼的恨,卻依舊有幾分溫暖,在心中消散不得。
那是一個雪天。
寒風瑟瑟。火樹銀花。一望無際的雪地,空氣裡的溫度全部消散,只有那發自內心的寒冷綿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次因為家族的戰爭父王叫母親還有他和吉爾暫時先躲起來。即使穿了很多件皮大衣他們依舊感覺到冷,一種來自心裡的,為家族感覺到的悽涼。
母親從手上把手套脫了下來,遞給貝爾和吉爾。微笑著說自己很熱。
那時很小的兄弟倆並不懂事,傻乎乎的相信了。母親的手套很大,一隻手套就能把兩隻手都溫暖。心裡好像暫時有了安慰,貝爾吉爾不禁相視一望然後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對方是那麼的可愛。
然後家族戰爭得到了平定。回來的時候發現雪都化了,一塊綠油油的草地上甚至開出了鮮花。
吉爾叫著父王向父親沖去,那一刻父親百年冰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微笑。貝爾在那一瞬間突然感覺到之前的笑臉好像都是夢境中的事情,現在打破了跌倒了現實。現實仍是父王寵愛吉爾而冷落自己。現實仍是吉爾比自己強並且百般刁難。現實仍然是皇位的繼承問題。
貝爾勉強擠出個笑臉想要去牽母親的手一起走,剛剛碰到就聽見母親若有若無的一聲齜牙的聲音。
他打著哈欠轉過頭去看母親的手。半個哈欠涼在了臉上。
曾經母親的手是那麼的白皙纖細。她是那麼溫柔的用手抓起自己的告訴自己畫畫,她是那麼溫柔的把手套脫下來遞給自己和吉爾。她用白皙的手撫了撫頭發,然後用那白皙的手向父親招手。便成了一個美麗的記號。
可是現在,它已經糜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