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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座孤零零的高山,夜色濃鬱也看不清,宿昔心裡十分不解,卻不急著問,只跳下車,倚在馬車邊上抬眼打量。
“就是這裡。”
遲譽摸摸馬的鬢毛,對他道:“就是這座山,我們上去。”
“爵爺想看日出?”宿昔道,“可現在未過——”
“帶你去一個地方。”遲譽絕口不提,只是率先走向山上,宿昔無奈,只好跟在他身後。
這座山倒是不高,約莫著半個時辰寬寬裕裕就能登上山頂,只入夜了看不清腳下的路,因此宿昔一步步走得仔細,遲譽在他身前三步遠的地方等他。
冬夜寂靜,耳畔一點蟲鳴碎聲也聽不見,夜色如濃鬱的墨潑下來,染在這天地山水間,彷彿世間只剩下遲譽與自己二人,這感覺有點新鮮,宿昔慢慢跟著遲譽的步伐走著,腳踩在冰冷的岩石上,一步步登向更高的地方。
“像不像我們在山上那一次?”遲譽伸手扶他一把,笑問。
“爵爺是指唐蒲山一夜?”宿昔反手握住他手臂,把自己帶到稍高的一塊岩石上,眼看著山頂就在眼前了,做出一副回想的姿態:“似乎……不記得了。”
“你與我追蹤刺殺陵苑郡主的刺客,一路追到山上,最後還是在人家借宿。”遲譽忍不住夾他的鼻子,知道他是佯裝不知。
宿昔的呼吸因為這個毫不掩飾親暱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面上稍有些不自然,遲譽發現這一點,慢慢松開了自己的手,輕聲道:“累不累?馬上就到了。”
“無礙。”宿昔連忙露出笑容,以此掩飾,走到他身邊。
到了山頂約莫是半刻鐘之後,這時已是午夜,夜空濃鬱如墨,什麼也看不真切了,宿昔四處張望,什麼也沒有看到,正在疑惑,便聽遲譽淡淡道:“我死後想葬在這裡。”
什麼?
宿昔心裡一驚,連掩飾自己的訝異都做不到了,抬頭看著遲譽。
“爵爺?”
“就葬在這裡,我腳下這個地方。”
“……”
遲譽跺跺腳下的土地,山風呼嘯著刮過,寒冷刺骨,風裡彷彿帶著瞬息萬變的詭譎呢喃聲,這是宿昔第一次感覺不到寒冷,全身的血液都滾燙得沸騰起來,激得他手足無措:
“爵爺的意思——”
他環顧四周,唇邊帶了一點迷惑的笑:“爵爺可是在與宿昔開玩笑?”
“我雖是先帝親子,但早已出繼,撤了宗廟牌位,非是皇親。”遲譽直直的看著他,第一次眼神沒有一絲一毫偏差,夜色那麼深,四周景象那麼模糊,宿昔卻能在他眼裡看到自己的眼睛,彷彿霧氣融化在裡面,那麼晶亮那麼濕潤:
“等我臨終,也不過自己撿一處xue下葬,斷沒有葬入皇陵的道理。”
這句話竟然讓宿昔感覺到一點酸澀,他直覺不能繼續這個話題,急忙打斷遲譽,轉而道:“今日覺得疲憊,又和皇子說了那麼多話,現下想休息了,不如爵爺與我一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