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憑什麼袁冼哲的生活要被打斷,憑什麼黑子哲也不能再回去。
不知原來世界的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是成了植物人,我甚至不知道哪個更好些。死了的話,媽媽會不會受不了;而成為植物人,爸爸會不會把棺材本都填進著火坑一樣的醫療費裡。
我想了很多次,理不出個頭緒。
我知道繼續這樣下去我會傷害到現在的家人,但是就這麼忘記過去也很困難。我知道我被診斷為自閉症,但是不能清楚所謂上輩子的事是不是隻是一個自閉症兒童的幻想,還是說袁冼哲得了病把自己當成小孩,荒謬的以為自己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
或者說,到現在都是我的幻想,真真假假,就像針在夢裡紮手上也會疼,疼的真實但不是真的。
我已經搞不清楚這到底算是什麼。我鑽牛角尖,沒辦法淡定,我本來也不聰明,卻每天都在想那麼哲學的問題,就更加顯得不正常。
因為袁冼哲死了,所以他不甘心,但這個不甘心是誰的不甘心。
是黑子哲也的不甘心的話,那袁冼哲是什麼。
這是我無法否定的否定。
黑子哲也五歲了,醫生說大腦正常,智力正常,一切正常。醫生說,自閉症這種事啊,也有可能是天生的。
我木然的看著黑子哲也的父母。其實最無辜的就是他們。黑子哲也的父母叫我哲君,雖然很傷心,但我給不了回應。
對不起,我對此深表歉意。
但是誰會對我有歉意,只需要一次撞擊就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生活,這種事情應該發生麼?
我不知道我的性格是不是變得更加認真,要說以往的認真還算真心,但現在純然變成了一種強迫。
黑子哲也的家庭可能比較富裕,黑子哲也的爸爸媽媽也是十分樂觀的人,但是黑子哲也漸漸讓這樂觀堅強的夫妻倆傷心崩潰。
是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的冷漠傷害了親人,但是他自己受到的傷害誰也不知道。袁冼哲的想法其實簡單且淡然,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但是這不是我的錯。
每天都在想,我想我已經是一個鑽進死衚衕的人,就像一種病,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阿娜答,在這樣下去我們把哲君帶去別的城市看看吧,也許有好的醫院能治好呢。”這是黑子哲也的媽媽的聲音,仁至義盡,黑子哲也是這個樣子她也沒想過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
“過段時間去試試吧,這孩子雖然現在是這樣但是我們也別灰心,好日子在後頭呢,哲君他的好日子也在後頭呢。”黑子哲也的爸爸這樣說,他不知道他的孩子不是天生的,他是一個寬容的人,生活上的諸多不順並沒有打垮他的精神,黑子哲也給這個家庭帶來的痛苦他也原諒了。
但是,黑子哲也,是我。
周公夢蝶,是周公變成蝶還是蝶本來就是周公,這是沒有區別的。袁冼哲,他變成了黑子哲也還是他本來就是黑子哲也,沒有區別。
就是我自己。
門再開啟的時候,我似乎可以當一個正常的小孩,可以有正常的生活。
還是我自己,重新開始。
我的好日子,在後頭呢。
作者有話要說: 袁冼哲最和黑子哲也一樣的就是“認真”和“沒有存在感”
認真我想大家都能理解,沒有存在感則是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是活著的。
袁冼哲的死,壓抑得越久越是硬傷。
所以是櫻花樹下的人。
櫻花樹下已經死過的人。
ps:這是修改==
雖然字數還是很少但是比較能看了。
以後可能還要改==唉···
2、第二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