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多沼澤,小心點。”慕雁白謹慎地走在前面,準備隨時應對地面可能出現的危險,西門吹雪則把目光放在了遠處和天空,腳下是小腿深的青草,密集而堅韌,四周沒有一條路,隨著他們的動作,身後是成片反倒的草葉。
‘噗嗤’慕雁白把伸出去的腳退了回來,翻開草叢,那是一汪水潭,方圓兩個立方左右,被青草遮擋的很嚴實,若不是走到近前,絕對發現不了。
蹲□,雙手捧起一捧清水,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咋了咂嘴:“還挺甜,把水囊灌滿吧。”
走了好幾天也沒遇到一點水源,昨天開始,兩人就只能嚼草根綠葉解渴了,好在這是山林,不是沙漠,慕雁白慶幸不已,要是有解渴的藥丸就好了,回去可以問問師父。
把隨身的兩個水囊灌滿,又飽飽喝了一肚子,這才滿足地站起身,把放哨的西門吹雪換下來。
遠方是一望無際的綠,和天空相接,直到合為一體,看來天空上的威脅暫時不需要擔心,這些草地有些麻煩,從懷裡拿出兩顆藥丸,碾碎,舀了些水,攙在一起,把這些水在身上灑了些,特別是直接和草地接觸的小腿,直接塗抹。
看西門吹雪接完了水,遲疑了一下,把瓶子遞了過去:“這是驅蟲的,你在身上灑一些,一般的蟲子還是可以預防的。”
拎著兩個大水囊,西門吹雪舉了舉手臂:“你幫我灑些好了。”
慕雁白也沒多想,把手倒在手上,在他身上揮灑了些,然後蹲□,又倒了些,撩起他的褲管,在他小腿上塗抹均勻,這才站起身。
西門吹雪愣怔了一下,低頭俯視著認真做事的少年,小腿上溫熱的觸感還未脫去,沁人的清涼襲上心頭,很舒服,像夏日裡的冷風,冬日裡的暖陽。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那波沖動,把水囊收好,平靜道:“快些出發,天黑之前要找到住的地方。”
慕雁白臉色凝重地點點頭,草原一望無際,偶爾還會有暗流淤泥,他們的精神時刻緊繃,若是天黑之前不能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腳,事情就不好辦了,晚上毫無遮擋的草原,絕對不是什麼安全去處。
咦,這是一顆百年靈藥,兩個時辰後,慕雁白停下腳步,站在一顆嫩黃小草前,捏著下巴驚奇道。
“有靈藥很正常,有什麼奇怪的?”西門吹雪好奇地問。
“沒什麼,之前一顆都沒遇到,還以為這裡只有雜草呢。”說著,慕雁白蹲□,小心地把靈藥採摘之後,小心放進盒子裡,放進身後的包袱,實際上趁機扔進了雲戒,這種硬邦邦的東西,他才不要背在身上找罪受呢。
抬腳又走了一會兒,遍地都是綠色,慕雁白的眼睛也要綠的,這草原也太大了吧。
西門吹雪站住腳,眉宇間露出幾分沉思之色:“這草原會不會是假的?”
“啊!不可能吧!”慕雁白大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很真實。
“難道真有人會幻術?”
思維已經被這個世界折磨的沒有了底線,順利把西門吹雪的這種猜測帶入仙俠,看起來很契合呀!
“幻術?那是什麼?”西門吹雪不恥下問。
“簡單點說,是一種迷惑人心的東西,進去之後,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東西。”應該是這麼說吧,他也沒見過呀,慕雁白硬著頭皮解釋道。
“你懂的挺多。”
“我看的雜書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慕雁白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那怎麼走出去?”
“這個……”我怎麼知道啊,慕雁白翻了個白眼,何況幻術什麼的只是猜測,根本當不得真的好不好,這裡怎麼就不可能是草原了,何況兩人剛才還灌了水呢,哪有這麼真實的幻境。
想到這兒,意識探入雲戒,兩個水囊扁扁地躺在空間裡,哪裡有什麼水,慕雁白驚呼一聲,臉色狂變。
“怎麼了?”西門吹雪正在思考幻術的可能性,聽到身邊的動靜,心裡一驚,慕雁白雖然年紀小,遇事卻不慌張,能讓他驚叫出聲的,定然不是小事。
“把你的水囊拿出來看看?”
西門吹雪配合地拿出包裹裡的水囊,鼓鼓囊囊的,開啟蓋子,清冽的水流了出來,看起來就很好喝。
意識一定,從雲戒中拿出自己的水囊,扁扁的,之前灌的水不知去向。
慕雁白呆呆地看著這種奇怪現象,心裡翻江倒海,難道這真的是幻境,而雲戒屬於另外的空間,所以幻境對他不起作用?
心裡萬般猜測,卻不知哪個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