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老夫人道:“你這孩子,是不是擔心說出來,我們無法幫你的忙呢?”
顧畫蕊苦澀地笑了笑,她心中的確是這麼想的,她之所以沒說那麼快,只不過是在心裡醞釀著到底該怎麼說出來。
餘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就盡管說,你畢竟對我們家有大功勞,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們也會想方設法,為你做到。”
有了餘老老人這句話,顧畫蕊倒是放心多了。連忙說道:“餘老夫人,實不相瞞,我初到貴地,主要是為了尋人的。”
“哦?尋人?”餘老夫人禁不住吃了一驚。
顧畫蕊道:“沒錯。只是這個人很難尋到,所以今日在此請求老夫人,可否為我做個主,為我尋一尋這個人?”
餘老夫人頓時皺起了眉頭,其實餘府家大業大,人脈廣闊,在外面認識的人,不知何幾,幾乎沒有什麼人,餘府不認識的。
不過看顧畫蕊的樣子,她連賊窩都敢去闖,卻是連尋一個人都尋不到,那麼就說明這個人,絕非易尋,說不定,連她都要被難住。
餘老夫人嘆氣道:“是什麼人?”
顧畫蕊笑道:“老夫人,你聽說過羅風門嗎?”
羅風門?
餘老夫人的臉色,禁不住駭然一震,就連一旁的餘老爺,臉色也驀地一變。
“姑娘,你是羅風門的什麼人?”餘老夫人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神情十分凝重。
顧畫蕊早就知道,對方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畢竟羅風門的勢力那麼大,哪裡是他們這些中小家族所能仰望的?
她還是搬出了當初在醫館裡,在那掌櫃面前編的藉口:“我師父跟羅風門的門主有過交往,我師父最近有了點兒事,讓我去拜訪羅風門的門主,不過師父從未告訴過我,羅風門到底在哪裡,所以,我就被這個難題,給難住了。”
餘老夫人和餘老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羅風門可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餘府絕對不能仰望,之前她還想認顧畫蕊為孫女呢,真是折煞她了。
“孩子,我們沒想到你跟羅風門的門主,會有這麼深的關系,之前是我們折煞你了。”餘老夫人的臉上,充滿了歉意。
顧畫蕊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十分苦澀的笑意,她只不過是替別人報個訊的,哪裡是折煞她了?
她連忙笑道:“老夫人過獎了,我在這裡轉悠了很久,從未聽說過有人知道羅風門的下落,聽說那些打家劫寨的人,他們經常走遍大江南北,見多識廣,我以為他們一定知道羅風門的下落,所以,就冒險進入他們的賊窩了。”
顧畫蕊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一臉驚悸的神色:“誰知,沒打聽到羅風門的下落,就連我自己,也差點兒搭上了一條小命。”
餘老夫人又吐出了一口濁氣:“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那麼膽大闖進賊窩呢。”
餘老夫人說到這裡,就和餘老爺商量起辦法來:“旭兒,顧姑娘畢竟對我們餘府有恩,你看咱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替她尋找羅風門?”
餘老爺皺起了眉頭,臉色十分為難,雖然他也很想幫助顧畫蕊,可羅風門畢竟是一個大勢力,他們這些小家族的人,哪裡能接觸到那個層次?
“娘,其實我也很想幫這位姑娘,只是我們餘府,在羅風門的人面前,根本就上不了臺面,不知道該如何去打聽?”
餘老夫人道:“你不是經常外出嗎?你總有些人脈吧?”
餘老爺皺眉道:“娘,我認識的那些人,都是我們這一個階層的,他們哪裡認識羅風門?”
說到這裡,餘老爺突然又道:“娘,再過兩天就是你的大壽了,你不如藉著大壽,給賓客們出一個難題,讓大家都幫忙著去尋找,這豈不是更好?”
“再不濟,咱們就放出一個訊息,若誰能給我們找到羅風門的人,我們就給予一定的酬勞。”
餘老夫人馬上便是眉開眼笑,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第二天,是餘老夫人的六十大壽。顧畫蕊也應餘老夫人和餘老爺的要求,臨時在餘府中住下,直到找到羅風門的人為止。
一大早,餘府門前就車水馬龍,來賀壽的賓客,簡直就是絡繹不絕。
餘老夫人身穿一襲金絲銀的錦鍛綢衣,坐在廳堂上,看著賓客們送上來的一箱箱賀禮,笑得合不攏嘴。
相對於羅風門而言,餘府雖然是一個小家族,不過,餘府畢竟是從商的,在當地富甲一方,所以在當地,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家族了。來賀壽的賓客,一個個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顧畫蕊躺在屏風後面,悄悄地看著外面的動靜。老夫人和餘老爺早就說過,他們會在這些賓客之中,替她打聽羅風門的下落的。
只見餘老爺領著餘府的幾位少爺,親自將賓客們引進廳堂,然後一邊向他們敬酒,一邊大聲地說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