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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們該走了,不知道姑娘可否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回餘府?”黑衣人首領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了起來。
回餘府?
顧畫蕊愣了愣。
黑衣人首領笑了笑道:“姑娘為我們餘府追回了失竊的財物,立了大功勞,我們老爺要給姑娘酬謝呢,再過兩天,老夫人的大壽也到了,老爺特意邀請姑娘參加。”
哦?顧畫蕊吃了一驚,原本黯淡的心情,一下子便又變得明朗了起來。
雖然她並不指望餘府能為她打聽到羅風門的訊息,不過她為他們立了大功勞,他們要給自己酬謝,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餘府在這裡富甲一方,他們的人脈應該很廣闊,如果她肯求他們替她打聽羅風門,他們說不定能幫到她呢。
她馬上就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回到餘府的時侯,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失竊的財物全都追了回來,餘府的人個個興高采烈,歡欣鼓舞。餘老爺和餘老夫人親自接見了顧畫蕊,要為她接風洗塵。
餘老夫人坐在廳中的太師椅上,身上穿著翡翠色的錦鍛綢衣,頭上戴了珠釵寶玉,整個人喜氣洋洋,珠光寶氣。雖然已經有了六十多歲的年紀,然而或許是因為保養得極好,從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皺紋,整個人十分雍容華貴。
她看著顧畫蕊,越看越喜歡,親自將她拉了過來,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笑哈哈地說道:“你這個小姑娘呀,表面上雖然柔柔弱弱的,可老身到現在才知道,你是真正的女中豪傑呢。”
女中豪傑?
顧畫蕊立馬就被這幾個字,給嚇了一大跳。她只不過是混進賊人當中,什麼都沒做,就連自己的小命,幾乎都快要丟了,最後還是被餘府的人,給救出來的,哪裡能稱得上是女中豪傑了?
她連忙客氣地說道:“餘老夫人,你太客氣了,我做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值得誇贊。”
她的言辭之中,充滿了謙虛之意。
餘老夫人卻是笑了起來,一抹十分愉悅的神情,爬上了她的眼角:“你這小姑娘,就是謙虛呢,你要是沒那個膽子,哪裡敢闖進賊窩?”
顧畫蕊撇了撇嘴,感到十分難以為情,她要不是為了打聽羅風門,就算是再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餘老爺看餘老夫人和顧畫蕊,說話挺投機的,連忙在一旁說道:“娘,看你挺喜歡顧姑娘的,不如,你就認她為孫女吧?”
認她做孫女?
顧畫蕊嚇了一大跳。
餘老夫人卻是眉開眼笑:“好啊好啊,顧姑娘聰明伶俐,人也長得可愛,我也挺喜歡她做我的孫女的。”
顧畫蕊心中十分懊惱,她還要去羅風門,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哪裡能一直呆在餘府?連忙推辭道:“感謝餘老爺和老夫人厚愛,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姑娘,何德何能,能得到老夫人和老爺的垂憐呢?”
餘老夫人點著她的鼻子道:“就沖著你這份謙虛勁啊!”
顧畫蕊趕忙垂下了眼瞼,心裡卻是不知急得如何是好。
餘老爺以為顧畫蕊害羞,連忙在一旁道:“還不叫祖母?”
顧畫蕊愣了,嘴唇囁嚅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額頭上的大汗,幾乎都流了出來。
餘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一看顧畫蕊這個樣子,就知道,她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這孩子呀,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讓老身聽一聽?”
顧畫蕊猛地抬起了頭,看到了餘老夫人眼中那一抹如火的熱情,心想自己打聽多天,都沒有羅風門的任何訊息,如今被逼到了這個地步上,餘老夫人算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不管怎麼樣,她只能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看一看,這件事情能否成功了。
這就說道:“餘老夫人,實不相瞞,我初到貴地,主要是想辦事情的,所以,恕我不能在老夫人膝下承歡。”
“啊?”餘老夫人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隱隱的失望的神色。
不過她經歷了一輩子的風風雨雨,是個見多識廣之人,神色很快便是鎮定了下來:“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不必感到難以為情。”
餘老夫人此話雖然能給她心裡一絲寬慰,不過顧畫蕊臉上,還是流露出了一抹十分為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