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的已經有了造反的打算?而他今次出手救助自己和夜禦天,僅僅只是將她和夜禦天,當做了一顆棋子進行利用,藉著他們的肩膀往上爬?
但是,她看不透宋聰,畢竟裝瘋賣傻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還在外面養了那麼大的勢力,沒有一定的手腕,如何能隱忍這麼久?
她活了兩世,自然明白一些道理,趁著現在未雨綢繆,還是不要去插足這麼多事情為好。
“沒有興趣,聖殿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呢,我哪有那麼無聊去管這麼多事情?”顧畫蕊頓時搖了搖頭,語氣決絕果斷。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宋聰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複雜而懊惱的神色,既然顧畫蕊不願意看,他當然也不能對她死纏爛打,或者是強迫她去。
兩個人從草叢裡,將馬匹牽了出來,重新上路。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誰都沒有說什麼話。
但是臨近皇城時,顧畫蕊忽然覺得暗中的眼線多了起來,為了不暴露身份,只得和宋聰進行了喬裝改扮。
顧畫蕊身為聖女,這身份特別敏感,當然不僅僅是改換一下裝束,還特意連面容都改了,扮成了一個中年大媽的樣子。
宋聰是四皇子,宋宜派在他身邊的眼線也特別多,他若是一不小心,身份比顧畫蕊更加容易暴露,所以他改扮成了一個莊稼漢的樣子。
二人棄掉馬匹,一起朝著皇城趕去。
但是,回皇城之路,真是不好走,顧畫蕊上次初到北國之時,都沒有遇到過這麼多障礙,但是這一次,真的是讓她大開眼界。
在皇城之外,有一個叫做羅義鎮的小鎮,鎮上人口並不多,大約只有幾千人。
可是在小鎮門口,設立了很多關卡,許多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等待著進去。
這並沒什麼,畢竟每天從小鎮進進出出的人挺多的嘛,排隊那也是正常的。
輪到顧畫蕊和宋聰的時侯,門口的幾個守衛上上下下地將他們打量著,露出滿臉不耐煩的神色,伸出手來,沖著兩人道:“過路費呢?”
過路費?
顧畫蕊突兀地怔住了,她怎麼沒聽說進城要徵收過路費,這難道不是那些匪賊們的行為嗎?
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怎麼了,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宋聰。
宋聰自知事情有蹊蹺,連忙上前問道:“要多少銀子?”
“每人二兩。”那幾個守衛極端不耐煩,一邊罵一邊催促道,“你們快點,後面還有很多人等著進城。”
每人二兩?顧畫蕊嘴角抽了抽,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劫啊,不過如果用在民間小賊上,那就是打劫了,可是這畢竟是官府的行動,那是光明正大的,不叫打劫。
宋聰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起來,北國自古以來,只有向百姓們徵收糧晌和稅收,才會需要老百姓掏錢,什麼時侯官府打家劫寨,也變得這麼明目張膽了?
當然,他可是不吃這一套的,自己身上縱然有錢,但他也不會白白地拿出來送人。
“你們的做法也太沒天理了,北國什麼時侯,向老百姓收過過路錢了?你們有官府文書嗎?”
“你們還哆哆嗦嗦幹什麼?讓你交錢你就交錢,還在這裡說那麼多廢話,不想過路就滾,別在這裡浪費時間。”那幾個守衛看宋聰是一個莊稼漢的樣子,舉起劍就要對他進行驅趕。
顧畫蕊看雙方就要爭吵起來了,馬上就將宋聰拉到了一邊,臉上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道:“幾位官爺,你們看,我們母子倆一輩子只靠種莊稼掙點小錢,今年收成也不好,連點小錢都沒掙到,我們這次是進城看病的,你們就通融通融一下吧,讓我們進城去抓點藥吧。”
顧畫蕊裝扮的是一個中年大媽的樣子,一說話的時侯,就滿臉皺紋,再加上她刻意變得沙啞的聲音像公鴨叫,當真是又難看又難聽,讓那幾個守衛看了極端不耐煩,心生厭惡,揮起手來,大聲叫道:“滾滾滾,沒有錢,就別想進來。”
幾個守衛拿著長刀長劍,對著顧畫蕊和宋聰,就是一陣驅趕。
這是什麼世道,這麼勢利眼,沒有錢就不給進城,如果這真的是皇室的行為,那麼他們也太容易失去民心了。
顧畫蕊和宋聰被驅趕到了一邊,當然不敢強行進城,不過他們一人扮成中年大媽的樣子,一人扮成莊稼漢,身上是不可能有太多錢的,若是為了進城,就突然拿出幾綻銀子來,這不是暴露了身份,引起別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