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人扶著樹丫,眉頭也是微微擰了起來。
那樣毫無保留的殺意,她不傻,怎麼回察覺不到。
太子究竟與她做了何種交易,讓她這樣果斷,甚至連思考一下都沒有,就立馬拒絕了。
男子微微嘖了一聲。
心下已是開始思索起來。
能讓她這樣果斷就拒絕的事情……驀地,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看來太子的心還真是大啊。
顧畫蕊此時去到北國,對於中原最大的利益是什麼。
自然是情報。
若說這是皇帝的決定,這機率恐怕也只有千萬分之一。
皇帝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就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否則他也不可能坐上那把龍椅。
所以這件事情,這整件事情,大抵都只會是太子的擅作主張。
邀功,就是這件事情最開始促成的原因。
男子眯起眼睛。
只是……他實在是很好奇,他們到底給顧畫蕊開了怎樣的條件啊,居然是一點兒也不動心,幹脆利落的拒絕了。
當真是好奇。
待他再轉眼望向底下的人時,那輛雍容華貴的馬車已經離開了。
“您拒絕了。”
雖然這話是明知故問,但是文梁瑞確實需要些什麼話來打破僵局,如此才能得到資訊。
顧畫蕊轉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擺了寫著明知故問幾字。
“為何。”
文梁瑞低頭細細一思略,“從你們的對話中我大概能知道,這交易中,應該有個對您很重要的人吧。”
再者便是太子眼中無法令人忽略的殺意,聖女這樣聰慧的人不可能看不見,或者……只是假裝看不見。現在他們可是依舊是在中原的地盤上,人為刀俎,他們興許這樣一來危險程度大大增加。
而最先遭殃的恐怕不是他們,而是這些護衛計程車兵。
他有權利替他們向聖女問明緣由。
顧畫蕊看了一眼遠處的樹影。
就快進樹林了。
“這兒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多遠。”
她開口,卻是避而不答,直接便是另將問題推了回去。
文梁瑞有些無奈。
真正的聰明人啊,從來都不是能答的多好,而是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選擇不回答。
“還有十多裡。”
他頓了頓,道。
這次顧畫蕊索性是沒有回答,直接轉身便撩了喜服的裙擺跨上了馬車,坐上後往裡面非常自覺的移了移。
言下之意——趕路。
天色漸晚,他們此時趕路道路上已是昏暗的不得了了,憑餘下馬車上還有些微弱的光線,是燈籠的光。
顧畫蕊有些小困,畢竟先前在皇城裡邊折騰一晚上,又沒有休息,方才同文梁瑞也說了很久話,此時靠在軟枕上面微微倚著車壁已經闔了眼。
文梁瑞沒有同她一樣睡去,畢竟車內男女同乘,難免容易惹什麼非議,更何況若是兩人一同睡去的情況。
於是他沒有閤眼,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車內,時不時望一眼窗外,眼裡閃過若隱若現的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