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拆橋,誣陷栽贓,算盤打得當真是啪啪響。”
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我說的對麼,太子殿下?”
太子怎會料想得到她竟是沒有半分思考就拒絕了這樁交易,而且對於這背後的計劃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當場就將其說了出來。
這不是明智之舉。
縱然是恨之入骨,李臨卻仍是很清楚這一點。
當場揭露,就意味著失去了威脅他們的手段,向來聰明的顧畫蕊又怎麼會放棄這本可以好好利用的東西呢?
同樣這樣想的人還有文梁瑞。
能夠讓一個這麼理智,心思慎密的人放棄一個掌握籌碼的機會,這樣的導河蟹)火索可不多。
除非……
文梁瑞輕輕的瞟了一眼一襲大紅衣衫,嘴角帶笑,卻是笑得無比冰冷的女子。
除非她經歷過什麼,讓她在這件事情上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料想不到,那是痛徹心扉,陰陽相隔。
“什麼,這個中原的太子想控制聖女來偷我們的兵防圖?”
顧畫蕊聲音不大,卻是足以讓周遭計程車兵們聽得一清二楚,就連中原的侍衛也都聽清了她所說的東西。
“好啊,原來中原用心如此險惡。”
“就是,明明先前不久才言明瞭互不相幹,現在就使出這樣的陰謀來。”
周圍北國計程車兵都非常不滿,其中更有面上已經浮現怒氣,開口說要將太子這行人就此囚禁的。
而隨著太子而來的那一行人此時也是膽戰心驚,他們自然也不知那信上的內容,然而顧畫蕊方才那一番話還真是叫人膽寒,北國實力本就可以與中原並駕齊驅,如此本就約定好的互不進犯,中原卻是在人都還沒出城之時就將其攔截,更是做出這樣的事,對於北國來說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何況北國國師還在此地,太子不說,卻是難保不會一時動怒將他們格殺在這裡。
因此太子身後幾人的眼裡頓時流露出恐懼來。
“你……”
計劃被當場揭穿,李臨眼裡微不可聞的泛起了一絲殺意,“你就當真不在意夜禦天。”
“不在意。”
顧畫蕊淺笑,“我現在是北國的聖女,又有什麼是想要得不到的,何必為了你們一個中原的將軍將自己弄得狼狽呢?”
何必?
他們身後的樹上,一道人影將底下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身子稍稍僵了僵,握著樹枝的手倏然收緊了。
原來是不必啊。
此人看來武功根底都是極好,如此近的距離,底下竟是無一人發現。
自然的,顧畫蕊也不知。
她嘴角猶還掛著冷笑,淡然啟齒:“怎樣,太子殿下不打算知難而退嗎?”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明著來了。
文梁瑞的視線落在了前面女子的身上。
看似是冷靜的,然而這樣一個平日裡理智至極的人,這樣已經算得上是失態了。
是什麼促使她這樣的。
是什麼呢?
太子眼中的殺意在走到這一步之後可謂是已經原形畢露,毫不掩藏,受到如此威脅,自然也只能用威脅來應對威脅。
“你不再考慮一下嗎,聖女。”
“不必。”
連文梁瑞看著太子眸中絲毫不掩飾的殺意也是眉頭一蹙,然而顧畫蕊卻像是沒事人似的,帶著高高掛起的姿態,微笑:“殿下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