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她此時這樣的裝束實在是很引人遐想的,左肩衣料被扯開,露出一半宛若羊脂的肌膚,額上還有些因為方才疼痛而透露出的細密的汗珠,面頰更是像抹了胭脂似的。
夜禦天眉梢一抖,眸子更暗,已經隱隱透露出怒意來,剛想再開口,卻是已然注意到她的左肩上的那隻鸞鳥。
“看見了?”
顧畫蕊雲淡風輕的松開扶著門框的手,拉住了左肩處鬆垮的衣衫,“我也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
頓了頓,側身讓開了一些,“進來吧,外面風大。”
將男子讓進房內這樣的行為,被她說的卻好似毫不在意一樣。
夜禦天將心頭的情緒壓了下去,再看了一眼她的左肩,翻身躍進了屋內。
接著轉頭對她道:“跟我走。”
旁邊的姑娘嘆了口氣:“我就知道。”
顧畫蕊將衣衫拉好,沖著夜禦天搖了搖頭:“我自有法子。”
他與她不同,他是中原的人,是鎮國將軍,怎能這樣公然就將太子妃帶走,即便是名存實亡,有名無份,甚至儀式也沒有舉行,更別談成婚。
她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別拒絕。”
夜禦天迅速的打斷了她的話,“是無華叫我來帶你走的。”
顧畫蕊微微一怔。
“無華?” 她幾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先前說她必須嫁與太子的人是他,如今讓夜禦天來帶走自己的人也是他,他究竟在幹什麼?
“我都知道了。”
夜禦天道,神色中閃過一次心疼,似是想要伸手抱她,最後卻還是揉了揉她的頭,“你其實……不必這樣委屈自己的。”
說罷抓起她的手,只見到殷紅的守宮砂仍在上面,面上頓時鬆了口氣的感覺。
顧畫蕊看他這樣只覺得又氣又笑,然而現在她卻是毫無心情對他解釋這些,而是開口追問:“無華怎麼說的。”
半個時辰前。
“你現在去宮中,帶走她。”
無華面容嚴肅的對著夜禦天道,“快去,不然就要來不及了。”
“為何。”
夜禦天聽了方才無華說完的前因後果,自是來不及去苛責他先前的隱瞞,而是皺眉,問道,“既然你說她在宮中會更安全,那……”
那不如就讓她留在宮中。
最後這十個字他到底是很難說出口,畢竟他所希望的,也不是她一個人被留在那冷冰冰的皇城裡。
“我錯了。”
無華手裡摺扇一頓,“我……錯了。”
向來都是面如春風的白衣公子,如今卻是面上布滿寒霜。
“現在那宮中……也不安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