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是道,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顧畫蕊說的。
顧畫蕊頓了一下,回答:“我確實輸了。”
從無華將生血藥交給皇後的時候。
她坦然看著皇後,目光毫無畏懼:“我要看那粒藥。”
皇後看了看她身後的月濃,點頭,算是應允了。
這個丫鬟她並非不知,兩人都不會武功,自然是無法在這裡搶走藥丸的。
“扶柳,拿藥出來。”
皇後漫不經心道
站在門口一側的一個小丫鬟立刻離開了,不消片刻便又回來,手中捧著一個小盒子。
“給她。”
扶柳將錦盒遞到顧畫蕊面前,顧畫蕊先是掃了一眼,錦盒自是很普通的錦盒,像是無華平日裡裝藥的作風。
於是抬手,開啟盒扣,便揭開了盒蓋。
內中墊底的是一片玉片,中間部分經過特別打磨形成一個凹下去的圓形小坑,那粒黑色的藥丸就端端正正的擺在中間。
而如今的問題也不是這顆藥是真是假的問題,不論這藥丸是否為真,她都不得不信。
顧畫蕊看了一眼那藥丸,稍稍退後了半步,嘴角勾起一點冰冷的弧度。
“娘娘。”
她開口,“何時成婚?”
將軍府內。
正聽著下官報備的夜禦天忽然覺得心口一悶,忽然之間喘不過氣來似的,面前的下官說完了事情,卻並未聽見將軍開口,於是抬頭有些疑惑的問:“將軍,您怎麼了?”
“無事。”
嘴裡說的是無事,然而是否真正無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心頭泛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來,然而感覺又模糊得很,彷彿真的跟錯覺一樣,無從捕捉,也毫無頭緒。
夜禦天定了定神,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事上面,對著手下道:“你方才說的北國的事情,接著說。”
皇城內。
顧畫蕊問出那句話後很久皇後也沒有再出口,她不是沒有料到顧畫蕊會答應這件事,而是居然答應得如此幹脆,連一點掙紮也不掙紮。
不會掙紮的東西,折磨起來可是一點樂趣也沒有呢。
皇後捧著茶,手裡的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著,將杯沿的茶葉撥弄會杯內,面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態度,內心卻已警鐘大作。
顧畫蕊並非逆來順受毫無城府之人,如此幹脆利索的答應下來,難保不準這之中有什麼陰謀。
“從南國回來之後。”
皇後思襯許久,淡淡開口,眉眼間已將戾氣隱了下去,換上溫婉得體的微笑,“顧小姐,你知曉這件事還得你親自開口。”
又是一石二鳥之策。
顧畫蕊心頭冷笑。
顧家主動請婚嫁給太子?這縱然算不上麻雀變鳳凰,可至少也是攀上了高枝,兩人身份之隔終究是存在,如此用出使南國的微末功績,便妄自開口要求加入皇城?
顧家活得確實是不耐煩了。
而她依然還需要丞相這枚棋的勢力,自然是不能輕易拱手讓步的。
“不瞞娘娘,夜將軍曾經是到過相府且是帶著聘禮的。”
顧畫蕊道,“啊,這恐怕娘娘是早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