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皇後。”
我找皇後。
不是我找皇後娘娘。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眼中崇拜之光更甚,道:“顧小姐,您在這先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說是通報了,然而皇城如此之大,一來一去便要耗費不少時間,也就是說等於她要在此平白無故的等上半個來時辰。
然而再轉頭一瞧,先前送二人過來的馬車已經是離開了,也無處可以歇息,顧畫蕊本就不愛動,更不願意長時間的久站,然而眼下情形如此也不得不從,只好對那兩人道:“快去快回。”
她與水袖都沒有準備什麼吃食與小玩意打發時間,此刻天色已經是大亮,隱約從皇城城樓上還能透下來一點太陽的光線,嗤,明明是昨夜才下了那樣一番暴雨,今日卻又豔陽高照,是否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了?
顧畫蕊側身避過有太陽光照射的地方,站進了城樓腳下的陰影處,這樣便不會被太陽曬到。
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這樣出了太陽本應該更暖和些才對,今日卻是絲毫不令人覺得暖和,只覺得空氣裡面還是彌漫著消散不去的寒意。
那兩人還真是說快去快回便快去快回了,才不到半個時辰一點兒,便是返回到了皇城大門口,道:“顧小姐,皇後娘娘請您進去。”
“月濃。”
顧畫蕊聽了,便開口喚了月濃,兩人透過城門口的眾多士兵,便浸入了。
先前宴會,人多鬧熱,還不覺得這宮中之空曠蕭瑟,如今自己踏上青石板路,這才發現前路盡是毫無人煙的道路,更顯得孤寂悽涼。
“這青石板上面。”
顧畫蕊道,“可都是灑滿了鮮血的啊。”
可不是,自古深宮本就都是陰氣極重的噬人之地。
先前也不是沒有來過皇宮,找靜宣之時也是來過幾次的,因此顧畫蕊可謂是說輕車熟路,甚至對相府都沒有這般熟悉。
當然有一些偏僻的小宮殿她自然也是不知的。
兩人一路來到皇後寢宮前,這一路均是二人自己過來的,門口的侍衛甚至沒有一人出來引路,莫非是皇後的授意?
然而其實大抵是想多了,門外計程車兵差不多都是覺得相府大小姐如此囂狂的人物是自是不需要引路的。
就不知道顧畫蕊若是知道了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會是作何一番感想。
寢宮院內春光正好,這寢宮位置修建的自然也是好的,顧畫蕊領著月濃走到院門口,便有人迎了上來,嘴裡問:“是顧小姐?”
“正是。”
顧畫蕊頷首。
“娘娘已經在裡面等你多時了。”
那人聽了,便側身讓開了道路,“快入內吧,莫要讓娘娘等急了。”
語氣自然是狗仗人勢的那一類。
月濃輕輕的瞥了一眼那人。
“多謝。”
顧畫蕊依舊是淡淡兩字,便與其擦肩而過,對於那下人方才頗為挑釁的語言宛如不知一般,對於只會吠叫的狗,置之不理便好。
走入院中才發現這院子在春光映照下更顯得範圍大,內中一棵花樹也長得正好,走到寢宮門口,便看見一人穿著大紅色的寬袖宮服,發髻上別著琳琅的珠寶,坐在軟榻上,端著一碗清茶,揭開茶蓋,吹了吹表面。比之其下,顧畫蕊鬢邊的三兩只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顧小姐。”
那人抿了一口茶,微微抬頭,一雙鳳眼便盯住了她,“別來無恙啊。”
“民女,見過皇後娘娘。”
行了個禮,顧畫蕊站直身子,也是抬眸望向了面前的人,雙方互不相讓,彷彿如此能解讀對方的心思一般。
半晌,皇後終於是慢悠悠的收回了視線。
因為她完全不必如此了。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