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手……”
那人捂著自己的左肩,腳下是他自己的一條斷臂,他眼裡現在盛滿的盡是深深的恐懼驚怕,不僅僅是疼痛,還因為方才那個男人實在是半點動作也沒有,根本不知道是誰砍下了自己的左臂。
年輕的男子眉梢一抖,開口,
“不是讓你們不要插手嗎。”
一句話對著空氣,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末了,低頭看看跪在地上的男人,放開水月,蹲下,無比認真的放緩了語氣道:“就算是邊界,也可是中原的地盤啊。”
這樣一句話竟是無端帶了些蠻不講理的痞氣,“在中原的地盤上造次,可不就是欠收拾麼?”
男人忍著劇痛抬頭:“你是誰?”
“我啊。”
陌生的男子低頭笑了笑,“你們應是該稱我一聲將軍的。”
水月年歲尚小,只懂得將軍是權勢很高的人,然而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已是頓時瑟瑟發抖起來。
中原敢直言不諱不帶任何墜號就自稱將軍的人,可不就只有那麼一個麼。
——夜禦天。
“將,將軍……”
瞬間被卸去一隻手臂已是讓他心裡又驚又懼,此刻又聽到大名鼎鼎的的名號,一瞬間立時伏在地上求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將軍放過啊……”
夜禦天側過臉去,起身,再懶得同他多說一句話,只淡淡道:“廢去手腳,丟到郊外喂豺去。”
就這麼一句話,那男人抖得更厲害,抬頭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將軍,將軍!你怎可這麼殘暴!你若如此怎配得上當中原的將軍。”
“不配啊?”
夜禦天連看也不願意再看,背對著他問,“那你這樣的人,就配活著嗎?”
話音剛落,就見從暗處極快的竄出兩道人影,快到甚至沒有人看清他們是從哪裡出現的。兩人動作也是快不見影,手起刀落之間男人的剩下三肢均是被割斷經脈,恐怕這輩子都是要癱著了,當然,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命能活到那麼久。
男人甚至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發出嘶啞的低吼,街邊的人都紛紛看過來,眼裡露出的不只是驚恐,還有戲謔的神色。
水月看著這些人的神情,只覺得心寒的徹底。
這就是……所謂的人情冷暖嗎?
“停……停下吧。”
水月伸手扯了扯身邊人的衣角,嘴唇蒼白,看著面前地上四肢流血卻一動也不能動的男人,還有頭破血流倒在一邊,氣息一下比一下微弱的另一人,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惡寒。
她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要殺人了。
“他……他們,不要殺好不好。”
水月牙齒幾乎是打起寒戰,拽著他的衣角望向被她砸破了頭的男人,“救救他……”
夜禦天回過頭來,望向抓著自己衣角的小女孩。
“救他們?”
他開口,“你可是忘了他們方才是如何對你的。”
“若我不出手,你往後的日子可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了。”
頓了頓,“是生不如死。”
說完,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就轉過身:“另一人是你砸的,若是想救,那便自己救吧。”
水月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