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
此前顧畫蕊已是翻來覆去將這一路捋了一遍,即便是在何氏藥鋪之內,她也是手裡拿著藥方給他們觀看的,並沒有假以他人之手的可能,“沒有。”
“那這可真是奇怪的緊了。”
無華冷笑一聲,“因為這根本不是我寫的藥方。”
顧畫蕊頓了頓,這確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然而她先前看無華面色表情的變化,也是猜了個七七八八多少有心理準備。
“你的藥方被人掉包過?”
她說,“昨夜你可有離開廂房將藥方留在房內?”
無華想了想,道:“中途我曾離開過一次,那時我便已經準備好了藥方,只留了月濃守在屋內照顧夫人。”
此話一出,兩人便已心知肚明,將藥方掉包最方便下手的地方就是屋內的自己人,而屋內昨夜守夜只有兩人,除了無華那便是月濃。
這樣一番話,直接便將焦點打到了月濃的身上。
無華方才那聲冷笑,估計也是在懷疑月濃。
“我相信月濃。”
顧畫蕊想了想道。
且不說上一世與水袖月濃的相依為命,她單憑這一世她們陪著她經歷這麼多就願意無條件的相信她們。
“那你覺得會是誰?”
無華搖了搖那兩張黃紙,“這上面可都是劇毒之物,說那人傻,他也不傻,居然懂得如此之多的藥理;說他聰明吧,也算不上多聰明,若他全盤複制我的藥方,只多加一昧毒藥,興許還不會被發覺。”
其實這藥方若不是毒物過多,連顧畫蕊都察覺到異常,也不會拿來找無華核對,興許此時就直接拿給沈芷喬煎藥了。
再說,那人怎麼會沒有料到她去藥鋪拿藥,只要去藥鋪,就會被鑒定出來這藥方之上的毒物。
那個人的目的究竟在何處?
顧畫蕊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我將原本那張藥方再重新給你寫一遍吧。”
想不出來的東西索性不想,無華略略一思索,走到旁邊書桌前面,拿起一隻兔毫毛筆,道,“都是很普通的藥材,只是相府恰好沒有而已。”
提起筆來才發現硯臺裡面沒有墨,剛想去拿墨臺來,就看見顧畫蕊已經從一邊拿了墨來,道:“我來吧。”
自古女子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學習讀書識字已經是大大的不妥了,在世人眼裡更是大大的浪費,誰想到這個女子竟然還懂研墨文房,不過她本來就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如此也不奇怪。
無華看了一眼顧畫蕊正在研墨的動作,問:“你識字?”
顧畫蕊輕輕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那你可會寫你的名字。”
無華自知答案,便接著問。
“哈,名字。”
顧畫蕊瞥了一眼桌上,順手從他手裡抽走了那隻兔毫毛筆,又從桌上扯了張宣紙按在桌上,刷刷幾筆行雲流水,顧畫蕊三字便躍然紙上。明明是女子寫的字,卻是淩厲隨便的很,一點也沒有女子的娟秀。
無華搖了搖頭,從她手裡拿過毛筆來,將宣紙也拉過來,在角上細細的寫了幾個蠅頭小字,正是她的名字。
“如此才像女子的字,你那樣的字拿出去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