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描越黑,當真是越描越黑。
然而顧畫蕊卻是面色稍頓,換了副有些嚴肅的表情,從懷中拿出那疊藥方遞到無華手裡,問:“這是你開的藥方?”
無華無奈,一邊說著“早讓你去抓藥就行了”一邊伸手接過藥方,放在眼前隨意的瞟了兩下,誰知這兩下卻是忽然面色一變。
顧畫蕊注意著他的神情動作,見他如此也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當下便問:“怎麼了。”
“這……是我今早交到你手裡的藥方?”
無華問。
“千真萬確,我親自……”
顧畫蕊遲疑了一下,腦中開始回想起早上的細節。
無華見她皺起眉毛來,再聯系自己手上這張非同尋常的藥方,深知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拉了她的衣袖往畫舫裡面拖去:“進去說。”
顧畫蕊一路被他拖著進去,方才一進去,就看到中間臺子上站著兩三個衣著暴露春光盡洩的女子,正在扭著腰肢跳著西域的舞蹈,旁邊軟榻上還躺著一個衣衫半解的美人,手裡搖著羽毛團扇,聽到動靜便抬起頭來,嘴角帶了嫵媚的微笑:“爺……”
話音未起,卻是看見白色人影身後還跟著個緋色的身影,一路跟著進來,定睛看去竟是個錦衣的秀美公子,眉眼小巧精緻,乍看比她們這些個姑娘還要美上幾分。
“爺……這位是……?”
那女子支起身子,從榻上起身,接著站起來邁著碎步走到無華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整個身子宛若無骨一般依在他身上,吐氣若蘭,“這位小公子好是面生啊,是爺的朋友麼?”
顧畫蕊向來不大喜歡胭脂香粉的味道,於是微微一擰眉便往後退開半步,避開了女子伸過來的柔荑。
那女子有些尷尬,轉臉又朝向無華笑道:“爺等會兒想玩點什麼?秋月定當是會盡心服侍的呢。”
無華卻是看起來無心與她說笑,伸手推開纏在身上的溫香軟玉,口氣微冷到:“你們都下去吧。”
顧畫蕊才明白原來外面小廝所說的春花秋月中的秋月便是她,相貌不賴,若是不開口的話也有幾分出塵的氣質,那春花應該便是臺上跳舞中那個相貌最出眾的了。
“爺?”
秋月有些不敢相信,眸子霎時含了水霧,“爺這是要趕秋月走麼?”
顧畫蕊決意不參合這事,誰知秋月居然是朝她看了過來:“爺……不需要秋月服侍麼。”
顧畫蕊聞言,挑了挑眉,看見一旁正欲再開口的無華,搶在他前面便開了口。
“多謝姑娘美意。”
她眼帶戲謔道,“不過我有他就夠了。”
眸子正正好好對上無華的雙眼,帶著挑釁與調笑就直直的看了過去,毫不避讓。
“爺……”
秋月睜大了眼睛。
難道無華公子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這怎有可能?
無華也是被她方才的一番話給弄得有些,反應過來後也是眉梢微挑,道:“你們出去吧,我不想再說第三遍。”
面上雖還是帶著笑意的,語氣裡卻已經是漸漸冷了下來,秋月大概知道無華的性子,於是雖然不甘心,卻也是帶著春花幾人一同退了出去。
“好了,現在能談談那張藥方了嗎?”
顧畫蕊淡淡問道。
“這藥方,你確定是我給你那張,中途沒有轉交或者經過任何人之手?”
無華此刻也是稍稍正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