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
顧畫蕊唇邊笑意更甚,“那請問柴大人的位置……是在哪裡呢?”
這次顧長衛與那位柴大人卻是都沒有答話。
“哦,看來柴大人是不知自己的位置在哪裡,這才佔了我的位置呀。”
顧畫蕊顯出一副恍然的神情,笑眯眯道,“水月,去問問柴大人的坐席在哪兒,然後回來帶大人去入座。”
水月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那人有些坐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顧長衛。
“顧畫蕊,你怎如此不知禮數。”
顧長衛見她差水月離開,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你與柴大人換座而已,竟然還敢頂撞,我怎就帶你來盡給相府丟臉來了。”
不知禮數?
顧畫蕊心頭暗暗冷笑。
“父親說得對,都是女兒莽撞了。”
她露出惶惶的表情來,低下頭,溫順道,“一會兒水月回來,我立刻與柴大人換座。”
顧長衛有些得意,果然這個蠱是下對了,看見她這個低眉順眼的樣子倒是當真順眼多了。
那人也是似乎放下心來,安然坐在了位子上。
“可是……”
顧畫蕊忽然話鋒一轉,面露難色,“一會兒女兒可是要獻禮的呢,若是讓皇上發現了換座一事,恐怕是要怪罪的了。”
此話一出,顧長衛登時無法接話。
若是說不讓她上去獻禮,那便是要被認為對壽宴的重視,對皇帝的不敬,更是有可能被說成是不將王朝放在眼裡。
他沉了沉臉色,剛要開口,就又聽得顧畫蕊語氣微微釋然道:“哎呀,到時候我就說,這件事與柴大人與父親全無半點關系,是我自己不想坐太高,所以才擅作主張換的位置。”
這句話一出口,卻是恰好對上了顧長衛想說的話,然而這話從顧畫蕊口中說出來卻是有一種違和的怪異感,在顧長衛聽來更是陰謀滿滿。
如此一來,立時進退兩難。
兩人都沉著沒有再開口,那坐在顧畫蕊位子的官員卻是緊張起來。
宴席換座一事不大不小,也可大可小,然而皇帝壽宴卻跟一般宴席完全不一樣,如此擅自改座只要稍加口舌便可變成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屆時還不知要被如何責罰。
此時水月恰好回來,便附在顧畫蕊耳旁細聲說了兩句,手上指了指極下座,幾乎都快要到宴尾的地方。
“原來柴大人本是坐那裡的啊。”
顧畫蕊點了點頭,“靠近殿門,又通風又安靜,既然柴大人不願,那我便代柴大人去了吧。”
說罷便要轉身。
靠近殿門四字聽在那官員耳中更是心虛,誰知顧畫蕊方才一番話是真是假,她又是否當真會替他們顧丞相是個明眼人,可是他為何聽不出這丫頭口中深深的盤算,還不讓他離開,莫不是這父女合夥起來算計自己?
想到這裡,那官員是再也坐不住,立馬站起來,攔在顧畫蕊身前,深深的行了一禮。
“小姐千金之軀,下官又怎敢讓小姐坐在風口處,如此……多謝丞相大人抬愛,下官就先告退了。”
說完看也不再看他們一眼,撩起衣擺就匆匆朝著他自己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