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畫蕊的解釋,沈芷喬臉上露出如同孩童一般迷濛的神色,抬頭問道:“是嗎?我怎麼沒有聽見?”
顧畫蕊心頭一滯,沈芷喬現在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正常,秀眉暗暗皺起,笑著坐到沈芷喬身旁,抬手倒了杯茶遞到沈芷喬手中,越發溫和道:“想必是母親你剛剛愣神了。”
“哦”,沈芷喬似懂非懂得到點點頭,隨手接過顧畫蕊遞過來的杯子就往嘴邊送。顧畫蕊當吃一驚,趕忙站起身,一把打掉沈芷喬手中的茶杯,高聲喊道:“小心!燙!”
話音剛落,就看到沈芷喬一臉驚惶不安的擺手,不住口的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樣。顧畫蕊面色凝重的走上前,正要開口,卻看到沈芷喬突然雙目一閉,登時暈了過去。
顧畫蕊慌忙的抬手接住沈芷喬,手臂上頓時傳來一陣鈍痛,顧畫蕊顧不了咋這麼許多,看著沈芷喬的情況,眼中閃過一絲沉痛,極為罕見的露出怒火,壓著聲音對外面喝到:“水袖!去請太醫!”
水袖慌忙推門進來,看到房中的情形,臉上露出正色,沒有猶豫,轉身快步跑了出去。
月濃因為去廚房通知這才晚了一步,剛剛走到院子就看到水袖一臉慌張的往外跑,趕忙攔住,沉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水袖一臉焦急的跟月濃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剛剛夫人好像突然暈了過去,小姐要我去請禦醫!”
月濃聞言,也是一臉沉重,小姐這般慌張,夫人的情況必然不容樂觀,但是禦醫,僅憑自己一個小丫鬟,又怎麼能請得到。
當下握住水袖的手,定定的看著水袖,沉聲道:“水袖,你不要慌,你現在回去,幫著小姐把夫人扶上床,小姐身上有傷,一定要注意,請禦醫的事情交給我,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讓小姐傷勢加重。”
水袖聽到月濃這般沉著有力的話,原本慌亂無主的心頓時定了下來,重重一點頭,便朝院子跑去。
月濃看著水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去求那個人了!想罷,月濃轉身,朝府外跑去。
水袖聽著月濃的話,跑到房間,果然看到小姐扶住夫人的手在微微顫抖,趕忙跑上前,接過沈芷喬的身子,咬牙一用力,便抬著沈芷喬的身子往床上走去。
顧畫蕊在一旁皺著眉,右手握住疼痛難忍的手臂,鬢角微微露出汗意,看著水袖回來,低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水袖費力的將沈芷喬抬到床上安置好,這才轉過身扶著顧畫蕊坐到一旁的桌上,輕聲回道:“小姐你別著急,剛剛月濃說去請禦醫了,要奴婢先回來照看您。”
顧畫蕊這才微微松開眉頭,緩了緩才道:“你先下去,讓門外的奴才們都散了,就說夫人身體不適,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接近!”
看著顧畫蕊眼中的厲色,水袖心知事關重大,輕輕點點頭,便出去處理。
顧畫蕊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沈芷喬,眼中冷芒乍現,絕美的臉上沒有半分笑意,嘴角抿成一條線,雙眸中閃爍著迫人的煞意,讓人心底生寒。
顧長衛!昨晚顧長衛從宮內回來便直奔母親這裡,一定因為他母親才會在這種情況。剛剛自己稍稍試探的提了一下皇後,就看到顧長衛一臉心虛的離開,這件事情,絕對跟宮裡的人脫不了幹系,所以自己才命令水袖一定要去請禦醫。
顧畫蕊面色冷凝如冰,腦中飛快的轉著,顧長衛不會無緣無故對母親動手,必然是有人脅迫,或者說有人利誘。整個後宮中,跟自己仇恨最大的除了皇後別無他人。
自己剛剛藉著宸妃的手砍掉了皇後意圖收攏的魏家,很大程度來說,就是削弱了太子一面的籌碼,若是說皇後想要跟自己動手,也不足為奇。但是重點是,自己完全沒有料到,皇後會把手伸到沈芷喬這裡!
若是皇後想要控制自己,勢必要留著沈芷喬才對,又怎麼會對沈芷喬動手呢?
顧畫蕊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沈芷喬的情況。
正想著,就看到月濃氣喘籲籲的推開門,驚喜的喊道:“小姐!大夫來了!”
顧畫蕊定眸一看,就看到一個身著墨色長衫的翩翩公子,一臉淡笑的走進來,手中握著一把白玉摺扇,面貌如玉,俊美至極。
顧畫蕊臉色一沉,正欲開口,就看到男子身後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送藥而來的夜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