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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畫蕊看著小廝百般阻攔的模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微微側頭示意,水袖便機靈的上前,一把拉開了小廝身子,厲聲道:“這都什麼時候,老爺和夫人怎麼可能沒有起身,小姐是特意來給夫人送早膳的,還不快起開!”
小廝一臉為難的看著水袖聲色俱厲的模樣,看著顧畫蕊臉上似笑非笑的清冷,心頭更是惴惴,現在整個顧府裡誰不知道顧畫蕊的手段,如若不是老爺之前的死命令,自己又怎麼敢直觸顧畫蕊的黴頭。
正在小廝驚疑不定,猶豫不決時,就看到顧長衛冷著臉,一把拉開了房門,看著門前的情形,面色一沉,斥責道:“胡鬧!一大早便來這邊大吵大鬧成什麼樣子?”
顧畫蕊看著顧長衛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眼底卻是一片清冷若寒冰的模樣,清冷的說道:“父親從前幾乎從不踏足母親的院子,女兒只是跟往常一樣,給母親送來早餐,竟不想父親難得也在。”
聽著顧畫蕊口中淡淡的嘲諷,顧長衛眉心一皺,看著顧畫蕊一臉清冷寡淡的模樣,嚴重過更是沒有半分的尊敬之意,心下更加不喜,依舊怒聲道:“我什麼時候來還要跟你報備不成?”
顧畫蕊看著顧父的神情,眼中劃過一絲冷笑,從來沒有盡到過一個丈夫的責任的人,還要跟自己擺一副父親的架勢,當真是可笑。
顧畫蕊定眼一看,見到顧長衛身上依然是一身正統的朝服,看著衣角處的褶皺,像是一晚都沒有脫下來的樣子。顧畫蕊腦中念頭急閃,突然心神一動,看著顧長衛的眼睛笑著說道:“女兒不敢,不過想來父親昨晚從宮中回來時辰已晚,不如一塊用膳,女兒這邊準備的正好是宮內的皇後娘娘賞賜的血燕,極為滋補。”
猛然聽到顧畫蕊提到皇後,顧長衛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不自然,微微側頭避開顧畫蕊銳利的目光,神色間竟是有些倉皇,擺擺手道:“不必了,我現在要趕去上朝,你們吃吧。”
說完,看也不看顧畫蕊,帶著小廝徑自走了。
顧畫蕊冷眼看著顧長衛越走越快的身影,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水袖在一旁默默看著,面上露出疑惑,輕聲問道:“小姐,我怎麼看著老爺走的很匆忙呢?倒像是怕被小姐你追問什麼一樣。”
聽到水袖的問話,顧畫蕊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若有所指的輕聲道:“心中有鬼罷了。”
說完,便抬腳走進屋內,一看到屋內的場景,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周身爆發出一陣冷凝攝人的氣場,就連一旁的水袖,也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原本裝飾的富麗堂皇的正屋現在依然是一片狼狽不堪的情況,格子上的擺設盡數被摔倒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沈芷喬一臉冰冷的坐在屋內唯一一個立著的凳子上,神色冷漠。
水袖不敢耽擱,趕緊退出去,喚人進來收拾好屋內的碎片,下人們一個個屏氣斂神的謹慎收拾著,大氣不敢出,生怕弄出一點聲響,被顧畫蕊盯上。
不出幾分鐘,下人們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屋內的擺設,原本七歪八斜的桌椅擺好,才悄聲的退了下去。
水袖輕輕的二人關上房門,靜靜的立在門口守著。
看著屋子收拾幹淨,顧畫蕊眼中的冷意沒有半分消減,轉眸看到沈芷喬依舊是一副望著窗外出神的情況,這才壓下臉上的冰霜,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輕聲喚道:“母親?”
沈芷喬聽到聲音,茫然的轉頭,看著俏然而立的顧畫蕊,神色依舊有些怔忪,那張精緻絕美的小臉,比起自己年輕的時候更為美麗,雖然五官與自己極為相似,但是眉宇間的清冷傲然卻是自己沒有的。
顧畫蕊看著沈芷喬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隨即又笑著喚了一聲:“母親?”
沈芷喬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美目中露出一絲清明,輕笑著應了一聲,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面上露出一絲驚異的神色,喃喃道:“怎麼突然幹淨了?”
顧畫蕊看到沈芷喬的神情,眼中的憂慮之色越發凝重,但是面上的卻依舊笑意嫣然,扶住沈芷喬的手,輕輕扶到桌子看,試探的笑問道:“這是我剛剛命人收拾的,母親剛剛沒聽到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