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畫蕊笑著轉眸,掃到床頭的白玉盒子,心中不由得一頓,素手輕抬,輕輕的拿起白玉盒,看著那盒子中一顆顆精緻圓潤的藥丸,心中輕嘆一聲,夜禦天,你可知道,若是你娶了我,便是纏上了生生世世的麻煩。
顧畫蕊握著白玉盒的手漸漸收緊,沉靜的眼底一片幽深。
第二日一早,月濃打著哈欠睜開眼,懶腰伸到一半,猛然想起自己前一夜是在給小姐守夜,沒想到居然這般睡了過去,心中一頓懊惱。
月濃趕忙站起身子,悄悄推開房門,卻看到顧畫蕊已經醒了坐起來了。
月濃趕忙上前,輕輕扶起顧畫蕊的手,低聲問道:“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畫蕊隨著月濃慢慢走下床,經過一晚上的休養,顧畫蕊的起色好了許多,輕輕點點頭,道:“好多了,你去準備一下早膳吧。”
月濃點點頭,應聲退了下去,喚來水袖替顧畫蕊梳洗,月濃吩咐完廚房準備早膳之後,才又回來收拾床榻。
一瞥眼,就看到顧畫蕊床頭多出來的那個白玉盒,陌生的很,好奇的拿起來,只覺得觸手冰涼滑膩,看見不是凡品,突然,感覺到盒子底部有些凹凸的字跡,翻過來一看,卻見盒子底上清晰的鐫刻著:將軍府敕造五個大字。
月濃頓時心頭一驚,眼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過,難不成,昨晚竟是?月濃偷偷轉頭看著顧畫蕊的背影,捂嘴一笑,心中暗道,小姐口口聲聲說著對夜將軍毫無情誼,現在看現在情況,好像並不是夜將軍的單戀呢。
這般想著,月濃又悄悄地將盒子放回了原處,若無其事的繼續整理。
顧畫蕊洗漱好,坐在梳妝臺上,水袖在一旁仔細的替顧畫蕊挽著發,看這兒顧畫蕊的精神不錯,這才笑道:“小姐,聽說昨天晚上老爺回來以後,直接去了夫人的房裡呢。看來以後夫人的日子會更加舒心的。”
顧畫蕊聽到水袖的話,神色一頓,顧長衛一向對母親十分冷淡,就算前段時間沒有了風語蘭,也未曾對母親露出一絲關懷,怎麼昨天居然一反常,徑直去了母親房中?
顧畫蕊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緩緩神色,輕聲道:“收拾一下,去母親那裡。”
說完,顧畫蕊站起身就往外走。
月濃看著顧畫蕊的動作,趕忙上前輕聲阻攔道:“小姐,你從昨日回來便沒有吃東西,還是用過早膳之後再去夫人那吧。”
顧畫蕊面色凝重的搖搖頭,自從回來之後,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的感覺,剛才聽到了顧長衛反常的表現,心中更是難以安定,沉聲道:“不必了,現在就去。”說著,就往外走。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顧畫蕊腳步一頓,側眸對月濃吩咐道:“你吩咐廚房,將早膳送到母親房中,我與母親一起用。”
月濃這才應聲退了下去。
顧畫蕊當下不再猶豫,帶著水袖,大步朝沈芷喬的院中走去。
剛一踏入院子,就聽到正房房中傳來的清晰的茶碗摔碎的聲音。水袖面色一驚,不由得抬頭看向顧畫蕊,卻見顧畫蕊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寒光,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不在停留,大跨步朝正房走進去。
守在門口的是顧長衛身側的小廝,一看顧畫蕊到來,面上露出一絲慌亂,趕忙上前,拉高聲音請安:“見過大小姐。”
小廝的聲音一落,就聽到屋內原本有些細碎的聲音戛然而止,顧畫蕊雅安中頓時閃過一絲冷凝,理也不理地上的小廝,抬腳就往屋內走去。
看到顧畫蕊步下生風的模樣小廝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眼看著顧畫蕊就要走到房門前,一咬牙,轉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道:“大小姐,老爺正在夫人房中,還請小姐等一等,奴人喊人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