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不高興,重重哼一聲,扯一下被子躺下來了。
侍淮銘看她這樣,自然問她:“怎麼了?你不同意?”
珍珍道:“我敢不同意嘛,待會再給你扣個封建大家長的帽子,我們就是父母包辦的婚姻,哪能再讓孩子吃這個苦。”
侍淮銘自然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他笑一下道:“誰說苦了,一點也不苦,甜的很。”
珍珍直接拉起被子蓋過頭頂,“哼!”
孩子們都是請假回來的,給珍珍過完生日,陸陸續續就都走了。
其他人走的時候大人都沒說什麼,到丹穗和程陳走的時候,侍淮銘、何碩、珍珍和李爽,一起問程陳:“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程陳認真地回答:“等穗穗忙完,她現在忙著上今年的春晚,沒時間。”
何碩說:“都是一起長大的,你最清楚不過了,穗穗孃家這邊有多少人,在部隊裡咱們這些老的永遠壓你一頭,你可要照顧好咱家的穗穗啊。”
程陳點頭:“肯定不敢讓穗穗受半點委屈。”
該交代的話交代完了,也就放兩人走了。
和陳嫂子的目光隔空碰上,尷尬地笑上一笑。
原本是好鄰居,一下子要變成親家了,確實有點不咋適應。
孩子們走後,衚衕裡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而珍珍圓夢舞臺以後,仍舊把小提琴當成是興趣愛好,日常沒事的時候練上小半天,剩下大部分時間則還是用在寫作上,給報紙和雜志的專欄供稿。
今天剛寫了小半天的稿子,忽又有人在院門上敲門。
這時間點,其他的人都還上班沒回來,所以珍珍起身去院門上開門。
開啟了院門,只見外面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兩個年輕人直接亮出證件跟她說:“林老師您好,我們是熙城晚報的記者,前兩天我們報社跟您約好了的,說是做一個您的專訪。”
確實有這回事,珍珍連忙把人帶進屋,給他們泡上兩杯茶。
兩個年輕人都很客氣,連說不用,等珍珍忙完坐下了,他們也才坐下。
為了不耽誤珍珍的時間,他們和珍珍閑聊上兩句,便直奔主題。
女記者和珍珍聊天問問題做採訪,男記者則在旁邊做記錄。
女記者跟珍珍說:“之前我們晚報登了您演出的事情,很多讀者給我們來信,表現對您的事跡特別感興趣,所以我們報社就決定,過來給您做一次專訪。”
珍珍當天的表演確實登在了晚報上。
她這個事是挺有意思的,作為新聞的看點便是,這麼大年齡堅持學小提琴十幾年,在五十歲生日當天自己為自己舉辦了一場音樂會,極具浪漫和勵志色彩。
做專訪問的問題就更為深入一些。
女記者問珍珍為什麼會想到學小提琴,是什麼樣的契機促使她開始學的,又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她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學下來的,年齡上有沒有什麼障礙。
本來記者以為會聽到一個勵志且又枯燥乏味的故事,但沒想到,聽完以後,意外發現自己聽了一個十分甜蜜又浪漫的愛情故事。
珍珍給出的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是那個愛她的人。
記者聽得滿面都是笑意,看著珍珍動情地說:“能遇到這樣的愛人,真的是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看您的眼睛和言談就知道,您過得非常幸福。”
珍珍也笑,“謝謝。”
記者繼續問自己的問題:“很多讀者都來信說,把您當成了榜樣,希望您能繼續堅持下去,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想看一場您的演奏會,不知道您以後還會不會再開辦自己的演奏會?”
珍珍想一下道:“如果真有人願意看的話,會考慮開。”
誰會拒絕在舞臺上發光呢,只要有機會,不管年歲幾何,都盡情地去發光吧。
兩個記者採訪完,又給珍珍拍了一組練琴時的照片。
與她在舞臺上不同,她此時站在自家的院子裡,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樣,認真而投入地拉小提琴。
陽光灑下來,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