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還愣著,何碩笑著說:“怎麼?不認識你爸了?”
何子言這會有點回過神來了。
嘴唇動了動,好片刻吐出來一個字:“爸……”
何碩抬手摸摸他的頭,語氣微輕,“爸回來了。”
何子言一下子就哭出來了,而且是崩潰無聲式的哭法。
何碩眼淚汪在眼眶裡,強忍著不讓自己跟著哭出來,努力笑著把何子言抱懷裡,說他:“這麼大的人了,都是男子漢了,咋還哭哭啼啼的。”
何子言哭得說不出話。
直到坐下來吃飯,他還抹著眼淚一抽一抽的。
終於能說出話來了,他微微哽咽著說:“哥要是在家就好了。”
就算何子言不提,何碩心裡也是很想何子然的。
何子然下鄉插隊快四年了,這些年一直沒有回來過,也就時不時寫封信回來。
信裡說的東西也不多,不知道他這幾年在鄉下過得怎麼樣。
何碩看著何子言說:“吃完飯我們一起給他寫封信。”
何子言吸一下鼻子點點頭,“好。”
阿雯和珍珍都知道何碩今天出來了,但也都沒有去找李爽。
何碩與家人分開了這麼多年,這一晚,便讓他們一家三口好好說說話吧,
晚上,練完了小提琴,珍珍和侍淮銘一起上床睡覺。
話題總歸是離不開何碩和李爽,珍珍跟侍淮銘說:“李爽嫂子總算是熬出來了。”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很多家庭分崩離析,最後能團圓的並不多。
侍淮銘說:“好在何碩為人樂觀,撐下來了。”
沒撐下來的人那多的是。
珍珍看向侍淮銘,又問:“組織上怎麼說,官複原職嗎?”
侍淮銘搖搖頭,“還沒有確定的訊息,估計還得討論。”
珍珍:“要是能官複原職就好了。”
侍淮銘輕輕拍拍她的手。
次日起來,仍是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
中午下班的時候,珍珍和阿雯商量著要把李爽何碩何子言一起叫到家裡吃飯。
於是兩人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李爽家的平房。
結果到了那裡,李爽和何碩已經在做午飯了。
這些年珍珍和阿雯是沒見過何碩的。
看到何碩的瞬間,兩人心裡都不自覺揪起,又狠狠顫了一下。
好在何碩的臉上和眼睛裡沒有壓抑之後的厭世與頹廢,還能看出些從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