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們送去託兒班,珍珍仍是和鐘敏芬在家做針線聊天。
而在做針線說話的時候,她又總是忍不住想到學校,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她這些天呆在軍屬院裡都沒出去,生活並沒什麼變化。
在家又呆了一天,珍珍終於還是沒忍住,騎車往學校去了一趟。
走之前她仍是在包裡裝了上課要用的課本,推車出門的時候和鐘敏芬打了聲招呼。
和之前一樣,珍珍推著車出衚衕。
出了衚衕騎上車,踩著腳踏車出軍屬大院。
而這一回不一樣的是,她習慣性地回頭想跟大白打招呼的時候,發現身後已經沒有大白了。
那個一直哈著舌頭沖她笑的大白狗,已經不在她的生活中了。
心裡不自覺地生出失落來。
珍珍深深吸口氣,轉回頭踩上腳踏車,出軍屬大院。
而出了軍屬大院還沒到學校,她便在街道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街道上來來往往多了很多的人,大多都是學生模樣,他們正在往牆上貼大字報。
大字報這個東西,沉寂好幾年了。
現在突然又成了潮流一樣,抬眼望去,竟然整條街上都是。
尤其那些標語,讀起來一個比一個鏗鏘激情。
珍珍沒有多做逗留,在街上隨便看了一會,屏口氣騎著車繼續往學校去。
到了學校,看到的依然是鬥志昂揚的學生們,還有滿眼的大字報。
她初看到這些還有些不適應,但並沒表現出什麼。
她到車棚下停車上鎖,拎起包挎在肩膀上,直接往教學樓的方向去。
到了教學樓,她看了幾間教室,裡面確實已經沒有學生和老師在上課了。
有些教室裡還是有不少學生在的,但他們現在聚在一起討論的,已經不再是學習上的東西了。
珍珍深吸一口氣,轉身要走。
結果剛一轉身,迎面碰上了葉滿林。
葉滿林看到她很是熱情,笑著道:“你終於來學校啦?”
珍珍也沖他笑笑,“家裡出了點事,所以就沒來。”
說完她又問:“現在學校裡已經不上課了嗎?”
葉滿林語氣激昂道:“眼下革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珍珍微笑著輕聲哦一聲,“那你趕緊去忙吧,我就先回家去了。”
葉滿林知道珍珍跟他們不一樣,自然也沒有多留珍珍。
而珍珍離開教學樓,也沒有立即回家去,她又去到女生宿舍,去找侍丹玲。
在女生宿舍沒找到侍丹玲。
有個認識侍丹玲的女生跟珍珍說:“她今天下午有活動,現在應該在操場上。”
珍珍沒再耽誤人家時間多問是什麼活動。
她十分客氣地和女生說了謝謝,又轉身往操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