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珍珍出聲問:“醒了?”
珍珍看他一眼,沒有接話,直接伸手從他手裡把書拿過來,繞開他下床。
她現在沒辦法淡定地和他單獨呆在一個房間裡,尤其還是呆在床上。
她起來洗漱一把,帶上書,挎上籃子鐮刀出門打豬草。
侍淮銘出來跟在她身後,從她手裡拿了籃子鐮刀。
珍珍被搶了籃子鐮刀,轉頭看向侍淮銘,小聲道:“你現在幹嘛老粘著我呀?”
侍淮銘十分坦然地回答:“當然是怕你跟別人跑了。”
珍珍:“……”
她往前走兩步,又嘀咕著說了句:“搞得你好像真的有多稀罕我似的。”
他明明就不喜歡她,她之前那麼努力地想要靠近他,他都完全沒有反應。
侍淮銘聽到了,回應道:“沒有好像,就是真的。”
珍珍心跳沒出息地漏了半拍,然後她抬起手捂住耳朵:“我不信。”
他之前對她那個樣子,現在跑回來對她獻點殷勤她就相信他了?
她才不要信。她之前受的委屈也不是假的。
侍淮銘跟在珍珍旁邊,繼續說:“酒後吐真言。”
珍珍捂著耳朵也聽到了,又小聲回了句:“也可能是酒後說胡話。”
看珍珍鐵了心不信,侍淮銘也就沒再繼續自辯了。
他跟著珍珍去到村外野地裡,他握了鐮刀說:“你歇著,我來打豬草。”
珍珍知道自己擰不過他,便拿著書找地方坐下來了。
她坐著安安靜靜地認真看書,侍淮銘打好一籃子的豬草後,也來她旁邊坐著。
他看珍珍一會開口說:“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珍珍看著書不抬頭,直接拒絕:“不問。”
侍淮銘轉了轉手裡的鐮刀:“薛凡要是再敢給你講,我打斷他的腿。”
珍珍:“……”
她轉過頭,和侍淮銘的目光碰上。
片刻,她說:“我不信。”
侍淮銘:“……”
豬草已經打好了,珍珍就不坐著了,她合起書起身,去拎上籃子回家。
然拎上籃子走了沒幾步,侍淮銘就過來把籃子接了過去。
珍珍不跟他搶,抱著書和他一起並肩回家。
傍晚時分,太陽微微隱匿了光線,微風吹佛在身上很舒服。
臉上蒙著夕陽的暖光,侍淮銘觸景深情,忽感慨起來說:“在邊境那五年,每次快要熬不住的時候,就會想起家鄉這一草一木,想著一定要勝利,一定要回來……”
珍珍安靜地聽他說,不時轉過頭看他一眼。
等他說完了在戰場上的那些思鄉時刻,那些艱難過往,珍珍忽然也有了說話的慾望。
她看著侍淮銘微微醞釀一會,然後出聲問:“你回來以後,是不是挺後悔走之前跟我結婚的?當時但凡再拖上幾天,我們……”就不會結婚了,也不會有現在這些痛苦糾結的事情了。
“沒有。”侍淮銘打斷她的話,“娶了你那就是你了。”
珍珍又默了一會,心裡翻騰著各種情緒,猶豫片刻她又說:“那遇到蔣琳的時候,你也沒有後悔過嗎?如果不是我的話,你應該會和蔣琳那樣的姑娘在一起,會娶她那樣的姑娘做老婆吧。”
侍淮銘看向她認真道:“沒有。”
珍珍抿抿嘴唇,吸口氣低下頭繼續說:“我沒有在說氣話,你也不用對我說謊。我之前確實很想和你做真正的夫妻,也一直在討好你,想要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但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不想勉強了。勉強在一起過日子,你不開心,我也感覺很委屈。與其這樣互相折磨,倒不如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