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愣著還沒回過神,忽聽到灶房門口傳來一句惡聲:“你來幹什麼?”
陳青梅和珍珍回頭,只見鐘敏芬站在灶房門口。
她好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樣,黑著臉皺著眉,眼睛裡沸騰著火氣,像一頭在發怒邊緣的獅子。
不知道什麼情況,陳青梅和珍珍愣著沒有動。
老男人背手站在院子裡,姿態和語氣仍舊端著,看著鐘敏芬說:“我聽說淮銘沒有死,在戰場上立了戰功,撤軍回來後當了軍官了,正團級。”
“淮銘就是當了將軍,和你也沒關系!”
鐘敏芬眼睛裡的怒火燒得更旺,說話聲音裡帶了些尖銳。
而老男人仍是那模樣和語氣,“淮銘是我兒子,怎麼和我沒關系?”
臭不要臉的!
鐘敏芬沒再說話,轉身就進了灶房。
片刻後再出來,她手裡握了一根丈把長的擀麵杖。
她握著擀麵杖指向老男人,臉上現出些微猙獰,聲音粗狠:“你滾不滾?”
看到擀麵杖,老男人臉上出現了些怵意。
他松開背在身後的手,往後退兩步說:“你這個潑婦!悍婦!二十多年了你是一點沒變,還是以前那個潑樣!哪個男人敢要你!”
鐘敏芬被暴怒燒紅了臉蛋。
她二話不說,抄著擀麵杖就往老男人面前撲過去。
老男人沒等她人過來呢,轉身撒腿就跑。
鐘敏芬握著擀麵杖立馬追出去。
珍珍和陳青梅回過神來,忙也跟出去。
跟出去只見鐘敏芬拿著擀麵杖追著老男人往村頭去了。
村裡其他人聽到外面的動靜,紛紛出來看熱鬧,七嘴八舌道——
“喲,老侍回來了。”
“看來是聽說淮銘的事了。”
“淮銘當了那麼大的官,誰不想沾點光啊?”
“侍大姐能讓他沾嗎?淮銘四歲的時候他就拋下這個家跟小老婆跑了,侍大姐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一直熬到今天,吞了多少苦啊。”
“只管生不管養,還想沾光,不要臉!”
……
不要臉的老侍正邁著老胳膊老腿往前跑。
一個不小心腳下被溝坎絆到,“噗通”一聲趴在地上。
疼得“哎喲”一聲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呢,鐘敏芬已經追上來了。
她揮著擀麵杖直接往老侍身上招呼,一邊下狠手打一邊咬牙切齒道:“你還敢回來!你還敢回來!誰讓你回來的!誰讓你回來的!”
老侍嘴裡沒別的聲,連聲叫喚:“哎喲!哎喲!”
看熱鬧的人全都不管,任憑鐘敏芬打他。
畢竟都年紀大了,怕鐘敏芬把老侍打出好歹來,陳青梅和珍珍過來拉住鐘敏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