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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比安嘶啞地笑了起來:“該死的賤人……你真的背叛了你的種族,不是嗎?”
看來他並不清楚我的身份,江眠不理會法比安的無能狂怒,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要什麼?”
法比安斷斷續續地吐著血:“我要人魚血的解藥……給我解藥!”
江眠笑了笑,譏諷道:“你想要怎麼解?”
倘若身後這個痴心妄想的狂人真的想用江眠的命來要挾拉珀斯,那麼,他在提出要求的瞬間,江眠就會用自己的方式對他進行報複。熱潮點燃了人魚的血統,這些天來,他的骨骼更加堅硬,肌肉也更加緊密強壯,江眠正在經歷一場脫胎換骨,而法比安則是第一個體驗效果的人。
“我不信你的怪物!”法比安目眥欲裂,臉孔因為劇痛而扭曲著,“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江平陽的智庫密碼,找出來……我要解藥,我要永生仙水的解藥!他不可能沒有相關備份,我要得到江平陽最後的研究手稿!”
江眠怔怔了半晌。
法比安只相信自己的同類,他對江平陽研究成果的執念,江眠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自打知曉他的人魚身份以來,江眠就一直在逃避那些關乎江平陽的事物,他再沒有開啟江平陽的筆記本,也再沒有對拉珀斯提及養父的名字。或許,這便是一個天賜的時機,讓他可以直面江平陽的最後一件遺産。
“你不是一直把智庫關在機要室裡麼?”江眠問,“我就是想找,也沒地方找啊。”
法比安喘著粗氣,揪住江眠肩頭的防護服,一步一步地扯著他往後退,人魚緊緊跟隨,江眠用好笑的眼神同拉珀斯對視,想要安撫自己怒火太熾的伴侶。
他們以一個艱難且滑稽的狀態穿過長廊,路過無數個大門緊閉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法比安解鎖了機要室的dna鎖,拖著江眠走進那裡。
江平陽的個人終端就安放在最中間,四周是環繞的解析資料流——看來,研究所從未放棄破解這件東西的壁壘。
江眠的下頷壓著一把冷冰冰的餐刀,上面還沾著半幹的血跡,他低頭看了看,面上的神情很平靜。
“其實拿刀壓著我,未必就能防住你體內的人魚血。”江眠開口,作為回應,法比安將刀刃狠狠往上一懟,啞聲道:“閉嘴!現在你是在我手上……我看那頭怪胎怕不怕!”
江眠笑了笑:“以前你是很嫉妒江博士的吧?到了生死關頭,也不得不對著自己曾經拼命想要超越的天才屈服了,這滋味不好受,對不對?”
遠處有人魚虎視眈眈,方才經過槍彈的掃射,體內又肆虐著暴沸的人魚細胞,法比安能夠站在這裡,是憑著江眠的血和初代的永生仙水,他能完整地整個吐出句子,倒是真的憑著一腔死撐的意志。室內霧氣翻湧,他卻像脫水一樣地出著汗,彷彿剛從海裡撈出來,湊近了聽,江眠完全可以聽見齒列磨碎的聲響,破冰般瘮人。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即便有著超乎常人的鋼鐵意志,足以支撐法比安走到這一步,那劇烈的痛苦和綿長的蠶食仍舊磨滅了他的心智,令他難以察覺江眠那異常的平靜。他已決心孤注一擲,他想活著,無論如何都想活著,除去永生仙水的增益,他仍然是很年輕的,不是那些半隻腳踏進墳墓的老東西!
只要能消除體內的永生仙水,解除人魚的厲刑和控制……
“我只要解藥,給我找出來!”法比安對江眠的譏諷置若罔聞,他雙眼暴凸,狀若瘋狂地咆哮,刀刃深深抵進了人質的咽喉。哪怕是把鈍刀,尋常人也早就被卡得不能呼吸,但江眠只是稍微揚起脖頸,眼神沒有波瀾。
他笑了笑,餘光瞥見拉珀斯的神情——倘若目光可以殺人,只怕法比安此刻要被活剮成一千一萬片碎肉,但既然江眠平安無事,人魚依然牢牢遵守著狩獵季的規則,只在場外盤繞,不妄自插手伴侶處置獵物的過程。
“請輸入生物電子密碼。”感應到有人靠近,冰冷的電子女聲響起,在空中投射出一團形態不定的藍光。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江眠伸出手,按上指紋密碼處,“那我也看看,江博士留下的東西裡,究竟有些什麼。”
藍光自上而下地掃描了江眠的指紋與虹膜,顯示出透過的白光,原先的機械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江平陽那熟悉的,嚴肅中略帶疲憊的聲音。
“口令。”
江眠一下閉上了眼睛。
縱然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知道江平陽一直在用嚴酷的方式遏制他的人魚血統,讓他親眼目睹同族在眼前被撕扯折磨的慘狀,可江平陽畢竟是他的父親,是養育,並且包庇了他的父親,是這二十多年來唯一與他相依為命的家人。
法比安嘶聲催促:“口令、說口令!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