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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九月新學期伊始,假期顛三倒四的生活回到正軌,恢複秩序。近一週種種狀況逐步緩解,漸漸平息下來。
首先是橋本搬出了仙道的公寓,新公寓位於橫濱門下町附近,雖然租金比過去的房子貴了不少但她還是咬牙決定租下來,畢竟離中華街很近嘛,能夠經常見到她心儀的麵店兼涼粉攤攤主歐吉桑,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好像是攤主得知了她被學校的戀母狂跟蹤,開學典禮當天將那個戀母狂男生堵在校外惡狠狠威脅他“若以後再糾纏橋本,再做出這麼不入流的行為就擰斷他的腿”,懾於攤主粗獷的面向和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的手臂,戀母狂差點哭著點頭,橋本後來滿心陶醉地說,當時彷彿見到了死去的父親的身影哪,他過去就是這麼威脅那些欺負她的壞孩子們,不由得激動得渾身發顫,她還決定打工之餘不要報酬到攤主的小麵店幫忙,以後大概會因為有年輕女招待在生意也會好起來吧,至於越野嘛……當然沒戲了,看來他還要繼續在四周男人的海洋中掙紮一段日子了,不過他已“暢遊”很久了,應該不會被淹死,不用擔心。
再來,藤真的確說到做到每天都來醫院病房看望牧,牧的腿傷不算嚴重,現在依靠一根柺杖可以自由行動了,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不知藤真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教那個令牧頭疼不已的色胚室友乖乖同意退宿了,應該不至於是使用了暴力吧,這家夥看起來可是不怎麼會打架,雖然藤真每次都叫囂,“打架?來啊!”但還是不覺得他這樣的能用暴力制服別人,他給出的解釋是,“暴力恐嚇什麼的太麻煩,我好歹也是學過法律的,哪能幹對自己不利的事!當然是讓他自主自願搬出去最好嘍。”他利用替牧取回電腦的機會去了趟東京,把電腦送回宿舍的時候,見到那家夥,不是喜歡和女人鬼混嗎,好呀,投其所好,告訴那家夥,東京最美的女人都聚集在歌舞伎町和池袋呢,那裡啊,還能便宜玩到洋妞哦,要不要考慮搬到新宿?離豐島也近哦。這樣豈不是每晚都能去看脫衣舞娘表演嘍!什麼,房子不好租?這有什麼,決定了告訴我,正巧我那邊有個熟人正瞅沒人合租呢。“他就點頭了……答應了?”牧覺得不可思議。藤真點點頭,“還考慮什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嘛!搬家而已,既然有條件更好的地方幹嘛還猶豫。”更令牧詫異的是,就算歌舞伎町人盡皆知,可藤真是不是太瞭解了?他在東京上學這兩年究竟都在幹什麼啊?還有,那所謂的熟人又是什麼人?“哎呀,哪來這麼多問題!我是不喜歡東京沒錯,可畢竟來了,見見世面有什麼可稀奇的!倒是你才奇怪,兩年來都在忙什麼啊?”“我是應該感謝你,不過麼,你沒必要非得做這些吧。”“嗯……你很討厭那家夥沒錯吧,既然你不肯搬出來只有請對方走人了,這不是很正常的思路麼。”“話是沒錯,可也不用勞煩你……”牧想說:我沒求你忙幫啊。“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幫助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嗎,也不是什麼必須兩肋插刀的事,喂,你千萬別說什麼‘欠人情’,‘過意不去’之類的話啊!迂腐得要命哩!”最近他總是把“我們是朋友”這句話掛在嘴邊,沒錯倒是沒錯,可牧卻有點“既然無法達到更深入的關系至少讓我做你的朋友”這種妥協的感覺,這種想法沒辦法明確說出口,他換了套委婉的措辭旁敲側擊,畢竟,之前已有了些不清不楚的情意,自己也曾十分困擾,待在醫院無所事事的日子太容易胡思亂想,若能把話問清楚倒也徹底了了樁心事。藤真聽了,忖量一陣,說:“我也沒辦法啊。”
“我周圍的環境是這樣——喂,你去過駕駛學校吧?”牧搖頭,他是和私人教練學的開車。“駕駛學校的馬路啊,不是真正的馬路,模擬的而已。我就好像在這模擬的路面上行駛,每段路上都有明確地標示,按照路標走一定能順利達到終點且不會因違規扣分什麼的。可這終究不是真實的路面,當然,外面的馬路上絕對少不了各種交通標識牌,可也有沒有路邊甚至行車線的道路吧?而且經常遇到擁堵,別人超車這類駕駛學校裡絕對不會遇到的事,這種時候學校那一套根本用不上。噢,還會遇上不遵守交通法規的人,還不是少數,不然全年怎麼會有那麼多起車禍?但是,之所以去駕駛學校學習正是為了將來開上真正的馬路,對吧?誰會想一輩子只在駕駛學校裡開著玩啊?——擺在我面前的就是這樣一條路,一輩子只管在模擬路面上開個夠,絕對順風順水。18歲以前我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得到擁戴,得到誇贊,得到好評,我時常反思,脫離了這個架空的環境會怎樣?不真實的美好和真實的苦難,傻瓜才會選後者哦?家裡就不提了,沒什麼好說的,也許我將來趕不上父親的成就,但不喜歡走捷徑而已。學校嘛……”藤真忽然莫名其妙竊笑了一下,牧猜他準是又想起了什麼惡作劇。
“總覺得周圍的家夥都太老實啦!因為私立學校的關系?雖然不良少年、混混多數集中在升學率極低的學校,但好學校裡也不至於一個壞學生都沒有啊。要是有個人能陪我偶爾幹點出格的事,我想會快樂多了。籃球隊也是一樣,作為主心骨,後來兼任教練,走到哪裡都是贊美聲,聽多了不是麻木或無所謂而是覺得不真實。對了,和你說過沒有麼,我為什麼打球?我上的小學社團少得可憐,還淨是什麼手工社……剪紙,貼花之類的面向女生的,能選擇的只有籃球部,可我是真的喜歡上了,升上中學以後家裡說參加社團活動影響功課,你成績不好父親會沒面子,況且還有學生會的任務,別把時間花費在將來用不上的事情上,要說培養興趣,學學交誼舞就行了。跳舞?不知別人怎麼想,反正我覺得和我真是格格不入。後來嘛,就在賽場上遇到了你,能作為對手的,必然是一直能對抗的且無法輕易勝過的家夥,盡管……”藤真眼中掠過一絲苦澀。“唉,高中結束都沒有正式贏過你一次,我想說的是啊,或許這個認知不對,場上的對手、場下的朋友,並不是敵人不可能凡事都對立,應該是這樣才對?可是我就覺得總算找到一個總是‘和我過不去’的人啦!誒,除了打球,你也確實沒少和我作對!”
這是多麼扭曲陰暗的情感啊!牧算是明白他為什麼總拿整自己作對!以前學園祭上那些意外,都是碰巧了!就像我現在一樣,”牧指指自己的腿,“我能說你和清田是故意的嗎?再說你哪次沒報複啊!”
“你剛才提到,在圖書館裡看了男色方面的文獻資料?”藤真沒理這茬,話鋒一轉。“連‘葉隱之戀’都知道誒?那個啊,其實我也被男人追求過。”
“啊?”牧一愣不禁張了張嘴,轉念想想,他這樣的玉面小生真不是沒這可能。
“想聽聽我的回答嗎?”
“……你想說的話。”
藤真歪著一邊嘴角笑,同時挺直腰背蹺起二郎腿。“我是不想和這種人扯上關系,可他幾乎每天都來找我,有事沒事就送禮物,全是些不知所謂的玩意兒,硬塞過來,我看都不想看!心想再怎麼樣,他也不至於強奸吧,雖然強奸男人的判罰不明確,名譽上的損害也不至於像女人那麼嚴重,不過聽說過程非常痛苦,特別是沒有經驗的家夥。誰也不喜歡疼痛的事,對吧?於是有一天他又來找我,我終於忍不住了就說,‘我可不當被抱的一方。’”
“然後呢?”
“他竟說是我的話,不會覺得難以忍受。多麼自私的想法啊!好歹考慮下我的心情吧!無論是男是女……第一次哪能這麼隨便,總要給喜歡的人吧?於是我就想到了家裡給我介紹的相親物件,嘿,那個腦袋有窟窿的大小姐還是有好的一面,總之,這件事算是擺平了,後來不了了之吧,反正沒再見過他。”
“哦?那麼這個人,追求你的人,是去了東京以後,大學那邊的人?”
“具體身份還是不說了,涉及隱私呢,算了,反正也過去了。”藤真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時候又想起以前聽聞的流川和仙道的事。對啦,我現在十分確定,我真的很討厭仙道,那家夥是東京人沒錯吧,聽口音就知道了,果然和東京這地方一樣教人討厭。”
牧倒是覺得仙道當朋友還不錯,聽說這幾天藤真又去咖啡館無緣無故沖人家找碴了,從這方面來說,這家夥的性格也不討人喜歡吧。當然他沒把想法說出來,別製造不必要的誤會比較好。
“可是啊,”藤真將手肘撐在膝上,託著下巴,“他對流川還真好,這我看得出來。”他頑劣對牧說,“喂,你沒機會的,可以肯定,放棄吧!”
牧真不曉得該怎麼辯白。“你能不能別總開這個玩笑?我沒喜歡過男人,對那家夥更是半點意思都沒有。”
“我也不喜歡男人。”藤真看著他的眼睛清晰地說。
那你還……這個假期做的、說的那些曖昧不明的……
“啊,我也說過了,有時沒有辦法。你對我來說就是有些不同。”
“喂,喂,你所謂的不同,就是找到了一個最佳的整蠱物件吧?”牧笑著開玩笑道,藤真也笑了。
“噢,你的那些家庭、責任什麼的書呆子觀念,我懶得反駁,以後你想走怎樣的路盡管走,我也會繼續按我想的做。比起防守,我當然更喜歡進攻,這樣才能明確地覺得又進了一步。”
“藤真,我覺得你是個蠻靈活的人,總能適時做出妥當的反應,可有時吧,你又固執得可以,再怎麼險象環生也不懂得後退,‘退一步海闊天空’也是一種境界,也需要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