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回去的,不是開玩笑的。你等著瞧。”流川楓非常認真地告訴他。
“咦?你準備怎麼交代,說來聽聽?”
流川楓沉默著考慮了一會兒。“告訴他們,往後你吃住都在我家,我養著你。”說完覺得欠妥當有些失禮,又補充一句,“他們可以放心,隨時可以來檢查。”
仙道聽了“哈哈”一笑,扯過枕頭墊在頭下,“我說,會嚇著他們啊,你這番說辭!”感覺對方不大滿意了,應該要問“那你說要怎麼樣”了。
“嗯,先順其自然吧,他們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不必特意去驚擾他們最好。”沉吟一陣仙道說,“暫時就這樣。”
“那就先把手續辦了,他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流川楓不依不饒道。
“不要啊。”仙道笑著攤開另一床被子。
“喂!”流川楓一下拽住他的胳膊。“說好的!”
“這樣真的讓我很沒面子啊,我的‘公主’,”仙道側過身戳他的鼻尖,“啊,本來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嘛,說起來,你跟我姓還差不多!幹什麼,誰說我沒有能力養你啊?”
“你自己說的要入贅,這是反悔呢?”
“也不是啊……”仙道想了想,快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不過這個形式就免了吧。”流川楓咂咂嘴躺下去不理他了。
“呀,‘公主’生氣了?”仙道翻過去身去蹭他的頭發,“明天,買鯛魚燒給你吃,好不好?”
“睡覺了。”
“好了,好了,我去關燈。”
仙道整好了自己這邊的被褥,枕著自己的胳膊側躺著。“想想看,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的,哎,到了明年四月呢——”流川楓忽然翻過身摟住他,“別說話了,睡覺。”
“嗯,那就睡吧。”
“and hen i aokei as aonethis bird had fon”——《noegian ood》中的歌詞。
挪威的森林……天亮之後,只剩下獨自一人,即便昨晚怦然心動的、魂牽夢繞的僅僅是一場夢,已然是動了心,一如鳥離開後的枝頭,空空搖顫,證明它曾來過。
鬧表響了,流川楓迷迷糊糊爬起來關掉,身體的不適提醒了他昨晚的舉動。地板上只剩自己,單人床上也沒有人。一向賴床的仙道居然會比他早起,太稀奇了。
他匆匆套上睡衣,不顧身體不適跑下樓去。
在一樓的走廊,聽到浴室裡傳來的吹風機的響聲,他才放下心來。
被一下從背後抱住,仙道全身條件反射似的一顫,趕忙關上手裡的吹風機。他略略轉頭,“誒?接著睡吧,今天不必勉強跑步吧?”
流川楓把臉埋在他肩膀,搖了搖頭。剛才強烈的不安,自己主動起來心情太平了多了,卻發現更加難以接受他那沒有預警、倏忽脫離的特性,現在好像充分理解了對方說的“我們這樣就好,你在這裡就好”,對,他在這裡就好,自己必須時時確認。
“流川,你怎麼了?”仙道慢慢掰開他的手,轉過身來面對他。看到他睡衣胡亂扣錯的衣釦,他不禁笑了。“瞧你,做噩夢了不成,急成這樣!”捧起對方的臉,讓他抬起頭,像是安慰似的輕輕親他的頭發。
這樣隔了好一會兒,流川楓才問:“這麼早起……幹什麼去?”
“啊,”仙道撅著嘴想了想,“突然睡不著就起來了,想隨便走走,順便買早餐給我的‘公主’吃啊。”
“等我。”流川楓轉身走出浴室。
“喂——”仙道忙探頭叫他,“你休息吧!”沒有回應。
他歪歪頭,開啟吹風機,繼續打理頭發。
夢想,籃球是流川的全部夢想,亦是自己的一部分夢想,他們因夢想相遇,而夢想最後又會將他們帶往何處呢?想到這裡,《noegian ood》的唱詞便不禁在腦中迴旋。